日头逐渐高了,前来看病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而秋小月的桌前依然门可罗雀。
虽说“秋青云”得到了圆觉的认可,但毕竟大家都知道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如果是个医学天才,秋家不可能藏着掖着。
如今出来,不过是想做些好事,让大家伙不要骂他了。
得,那大家就不骂他了呗,至于看病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谁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卖他一个面子呢?
秋小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倒也不是因为大家不卖她个面子,只是因为完成不了系统的任务,是要有惩罚的呀!
再者,彻夜未眠的她有些想要打瞌睡,但也只能硬撑着强打起精神来。
秋小月睁大眼睛的样子在圆觉看来,却是自尊心被侵犯了的样子,于是他替秋小月解围起来。
“你们也可以去小后生那里看,这样快一些,不然排到天黑也不一定看得上病啊。”
排队的人里有秋小月住的长乐坊的坊长,他出门晚了,排在很后面,心里又着急回家给在准备科举的儿子炖鸡汤。
他便豁出去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走到秋小月面前,伸出手放在桌上的小棉枕头上。
秋小月看了一样他的手,装模作样地切了会儿脉,其实却是在仔细地观察这位病人。
只见他形体消瘦,两颧潮红,切脉的时候,他不停地用另一只手捂住嘴,不住地咳嗽,听他咳嗽的声音,似乎喉中无痰。
放下了病人的手腕,秋小月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此刻的她应该问病人的情况了,可她偏不。
如今大家不相信她的医术,她就要铤而走险,耍些花样来让大家信任自己,这应该是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这位郎君,平时是否大便不畅,数日一行,干燥秘结,盗汗,而且,口中还有异味?”
坊长一拍大腿,道了声对,连连称是:“啊呀神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是从几日前开始咳嗽,原以为是感冒了,后来大便也不通了,媳妇儿还总说我嘴里有味儿,哎!好愁啊!”
秋小月便看着他连连道好,一边还注意着排队的人群,此时已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她这里。
“我见你咳而无痰,两颧潮红,知你是肺阴亏虚证,而肺与大肠相表里,肺失肃降,则大肠的传导运化功能失司,就得知了你的其他症状。”
坊长摇了摇头:“听不懂。”
秋小月当然知道她听不懂,她就是要故弄玄虚,让大家觉得自己很高明的样子,才会有想法来自己这里看病。
果然,为坊长看完病后,秋小月的桌前也排起了短短的队伍。
所幸过年期间大家吃好喝好的,心情也不错,要么是外出着凉感冒了,要么是在家吃多了食积了,用寻常解表剂和消食导滞剂就能解决。
更所幸秋小月彻夜苦读,回忆起了一些以前期末考背过的东西,按着方歌照葫芦画瓢,方子便写出来了。
她还一个个嘱咐了药要怎么煎,怎么服用,大家不懂医的,见她这阵仗,看病如行云流水,也都信了她是个老江湖。
除了一个人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日渐西垂,病人们得到了方子,也逐一散去,秋小月估摸着任务也该完成了,刚想打开系统确认,肩上却突然多了一只手。
秋小月吓得整个人都炸毛了,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回头对上了圆觉那张笑着的脸。
怎么?她今天做的不够好吗?怎么感觉圆觉法师笑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小施主,今天你做的着实不错,但我看你切脉的手法有些生疏。”糟了!看来自己玩弄的把戏被圆觉看穿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就不让自己在普济寺看诊了?
但圆觉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秋小月觉得自己想多了,“你纵使看过再多医书,缺乏实践亦难以学会切脉,以后常来普济寺义诊吧。”
此时一个小沙弥匆匆跑来递给秋小月一本书,封面上赫然写着《脉论》,秋小月粗浅翻看了一下,大致是讲脉学的。
秋小月很感激圆觉看破不说破的举动,而且还给了自己学习进步的空间。
但若知道自己是女子,他还会如此宽容吗?
算了,不想些有的没的,秋小月向圆觉行了个礼,“多些法师栽培,我回去一定好好学习。”
辞别圆觉,秋小月在回家路上就忍不住打开了页面。
(任务免费接诊并治愈十个病人完成0/10,请宿主继续努力!)
秋小月差点当街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