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媱偷偷打伤了章汾义惯用的两个小厮。

临时调来的小厮,并不知道章汾义养外室的事。

但能不能瞒住章汾义赤霞弓的消息,云媱她们仍是在赌。

至于章汾义那天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去看沈心诺,则是沈开济的推测。

沈开济借着闲聊问起了他的所谓姐夫。

知晓了章汾义平时七日必会见一次沈心诺,和这一次收租的日子,正好差不多。

赤霞弓的消息,也是由沈开济带领城中乞儿散播出去的。

说白了,这是一场豪赌。因为宛矜玥一行人,能用的人实在有限。

可是赌赢了,章汾义有人收拾,她们能身而退。

赌输了,对她们也无甚影响。

现在看来,她们已赌赢了大半。

惊慌之余的章汾义,心中满是疑惑。

自己不聪明,不然去科举考功名便是,何需如现在这般,靠女人挣地位。

但他也没笨到看不出蹊跷。

这实在是个拙劣的局,局中还带着诸多巧合。

章汾义心头正烦闷着。那边顺清郡主的信便到了。

庄王府后门外,章汾义扮成小厮模样,怀着几分忐忑等待着。

后门开了,是顺清郡主的大丫鬟。

章汾义亦步亦趋的跟着,心不可控制的乱跳。

他,在害怕。

“义郎来了。”若是寻常女子的声音,这句话听起来应是婉转动听的。

可顺清郡主的嗓音偏偏比男子还要哑上几分。

章汾义不可控制的抖了又抖。

“义郎在害怕,怕什么呢?怕我杀了你的小情人?还是怕我杀了你?”

顺清郡主上前一步,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清秀男子。连副好皮囊都没有,不过靠得一张会哄人的破嘴。

“那女子已经怀孕了吧,你说,我要是让你在自己的命和她们母子的命中间选一个。”

顺清郡主的指甲刮过章汾义的脸颊,划出了淡淡血痕。“你会选谁呢?”

倒抽凉气的声音,果然是个贪生怕死的混蛋男人。

“我会处理好的,郡主相信我。”章汾义不顾脸上血痕的疼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眼含泪珠,紧紧拉着顺清郡主的衣裙。“郡主,我只喜欢你,是那妇人勾引我,又恰好怀了那孩子。”

“我是被逼无奈的啊。”

“和宛二姑娘的亲事也是无奈?”

“你哪里来那么多无奈?”顺清郡主一脚踹翻了章汾义,用脚踩着他的手。

她低头看了看这个怂包,她当初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去处理吧,处理好了,再和我说话。”顺清郡主丢下了瓷瓶,转身回了屋。

章汾义看了看自己脚边的瓷瓶,想起了沈心诺。

那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可有了钱权,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有?

章汾义揣着瓷瓶,径直去了西城别院。

“诺儿,是我。”

此时已是深夜,没人应声,想是睡着了。

章汾义蹑手蹑脚的进了屋,满心想的都是,怎么让沈心诺去死。

已经熟睡的人,毒药是喂不了了。

是用绳子勒死?还是用刀杀死呢?

不等章汾义想好,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

月光的映衬下,女子面色更加苍白。

章汾义忍不住叫出声来。

手上的瓷瓶碎了,里面滚出一粒又一粒黑黑的药丸。

手刀劈下,男子昏了过去。

云媱看着晕过去的男子,又望了望散落一地的药丸。

“这下沈姑娘相信我的判断了吗?”

“有些人是不懂选择,所以才会辜负感情。”

“但还有些人,从头就没有感情,只有利益而已。”

沈心诺看了看与自己相处了近一年的男子。

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长大,哪怕自己曾经经历了举家流放,她依然不够懂人心。

西城边缘的小院,仿佛从未住过人。

翌日,阳光洒在那光秃秃的树梢上。

庄王府的门前,多了一个只穿底衣的男子。他身上写着几个大字,章汾义心悦顺清郡主。

东城所居之人,皆是有头有脸的官家人物。

有身份的人,自是不会像市井小民一般,围成一圈看热闹的。

但这事还是传扬出去了。

公务繁忙,多日不归家的宛子阳,得到消息的第一刻,便和上司告了假,赶回了府中。

栎阳府的颍郡王府,三位姑娘,一位姨娘,都聚在宛老夫人的住处百岁堂。

向来洒脱活泼的宛矜妤抱着自己的生母哭成了泪人。

平时寡言的宛矜岚,此时正柔声安慰着妹妹。

唯有宛矜玥,面色平淡。

宛子阳回到家,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

哭声揪着他的心,宛矜妤虽和他不是一母同胞,可这也是当亲妹妹宠着长大的呀。

“兄长准备准备,请个媒人,上门退了这门亲事吧。”

宛子阳闻言一愣,他是想退了这门亲事,可万万没想到最先提起这事的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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