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到我不相信的表情，刘老杆儿冷笑：“后家老四，你还小，自然不知道人之间那点腌臜事。你眼中的李道明，会替你说话，会替李家村的人讨各种好处，甚至是没有任何条件的听李家村人的话！可是你们知道吗，李道明为啥这样！那是因为，李家村的人都是罪恶的旁观者！”
我师傅的身子动了一下，眼瞳收紧了。
我的眼神也变了，我虽然一直过得浑浑噩噩，但是我不傻，我知道刘老杆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停下了手，抬起了那张有些可怖的脸，语气里全是恨意：“我本来是下游石家村一个种地的农户，我家里有爹和娘，还有一个媳妇儿。我媳妇儿和我结婚三年，虽然一直遗憾的没有怀上孩子，但是一家人生活的津津有味，也从来没有任何的矛盾。可是，有一天，李道明带着他的侄子李三祥和李良光三个人来我们村子讨论关于土地分割的事情。那天，我下地务农，我媳妇儿怕我累着，给我送饭送水，可在路上碰到了独自出来的李三祥。李三祥见我媳妇儿长得好看，便一直缠着我媳妇儿，我媳妇儿害怕打了他便往我这边跑，可是李三祥记仇仗着自己的叔叔是李家村的村长对我媳妇儿动手动脚！”他伸出了自己的左腿：“看到我这条腿没有，就是他们打断的！”
刘老杆儿说着眼里已经开始带了泪水。
“李三祥打了我一顿走了，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村长，村长便带着我和我媳妇儿去找李道明他们，可是李三祥根本就不承认！还说我们是血口喷人！村长不好将这件事情闹大，毕竟关系到两个村子的和谐，而李道明他们的关系又太硬，我们根本惹不起，只能吞下了这口气！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李三祥便找了人将我家里砸了，将我媳妇儿从石家村拖到了李家村，然后侮辱了我媳妇儿！我当时在外面，根本不知道！当我爹拖着满是血的身子来找我的时候，他已经要断气了！我去找了村长，村长带人去了李家村，可是李家村的人却将村长和我都挡在了村子外面，说根本没有人看到李三祥带人进去，说我们是外来人，让我们回去！”
刘老杆儿跪在地上，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我站在师傅的身后，眼泪唰的一声落了下来，师傅的脸上写满了悲痛。
“李家村的人收了李道明和李三祥他们的好处，将我们赶出了李家村！我实在是等不了，到了晚上便带着菜刀一路冲进了李家村，就这样一路拿刀威胁着李家村的畜生们一边问着，然后到了李三祥的家里！可当我进去的时候，哪里还有李三祥的身影，里面只有我媳妇儿一身狼狈的缩在拐角里！我看着我媳妇儿的模样，我气啊，我气啊！所以我拿着菜刀砍到了李道明的家里！可李三祥，李道明，李良光三个人居然狼心狗肺的在喝酒，而且嘴里还在说着怎么让我们家彻底消失在石家村和李家村里！”
他猛地抬起了双眼：“我拿着刀，想要上前砍死他们这三人，可是我刚进门，就被他们埋在院子里的人给抓到了！他们把我抓起来，诬陷我是疯子，诬陷我是神经病，说我拿着菜刀就是想要砍死李家村所有的人！我没有，我没有！李良光威胁我，说我如果不承认，就要将我娘打死，将我媳妇儿打死，李良光跟他们说反正石家村和李家村山高皇帝远，死几个人太正常了！”
“你们听听，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死几个人太正常了。”
我震惊了，平日里那样和蔼可亲，会为了我着想的村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刘老杆儿恨恨道：“我害怕，我恨，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承认了，我承认我有神经病，我承认我疯了！很快这件事情就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中，他们都说我得了疯狗病，说我想要拿刀砍死李家村的人，还说我想要霸占李良光的媳妇儿！我他妈的根本就不知道李良光这个狗东西的媳妇儿到底是谁！他们血口喷人，想要只手遮天！而李家村的人都知道真相，但是没有人站出来！”
他双手指甲因为太过用力掐的已经出了血。
“每天都有人往我家里扔臭鸡蛋，石子，刀子，狗血，我爹被他们打了一顿，没挨几天，死了。我娘也因为急火攻心，在我爹死后三天跟着去了！可是李三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我们，他在一个晚上当着我的面将我媳妇拖到了柴房...”他低下了头：“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媳妇儿被那狗东西侮辱...”他跪在了地上，不断的捶打着那泥土：“等到我冲进去的时候，李三祥将我媳妇儿已经掐死在了柴房里！”
“我亲眼看着我媳妇儿死在了我面前！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李道明将我逼入了绝境，他对外宣称我疯病害死了我媳妇儿，然后为了不让我祸害村子里的人，将我打残赶出了石家村！可我不甘，所以在乱葬岗里我凭着自己的意志活了下来，然后偷偷的回到石家村，就是为了想要再看一眼爹娘和我媳妇儿。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偷偷的听见李家村的人说，说李三祥在埋我媳妇儿的时候发现我媳妇儿怀孕了！而且已经怀孕三个月了，那孩子是我的啊！”
他的双眸里面写满了恨意写满了血：“我爹死了，我娘死了，我媳妇儿死了，我孩子也没了，可我还活着，可我还活着啊！”
我听着刘老杆儿的话，看着他眼中的血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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