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还用到过烛台,当时没发现上面有个“空”字。

那么这个“空”字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呢?

如今郡主府附近有三名顶尖高手保护着,没有人会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只为了刻一个字。

难道说是郡主府里的人干的?

看来自己的这个耳房很不安全,先有孔孝林无声无息地藏进来,又有人毫无察觉地在烛台刻字。

好像这耳房对他们完全敞开一般。

“咱们走吧。”苏御站起身,并取下墙上的剑。

“姑爷带剑干什么?”

“见过秋姑之后,我直接去陈家酒肆。一定会天黑才回来,带剑防身。”

“哦。”小嬛顿了一下:“姑爷真的不带小嬛一起去吗?小嬛不是因为贪吃,就是想陪着姑爷一起去。到时候你们吃饭我站着,我可以一点也不吃。如果姑爷不带小嬛的话,小姐会埋怨小嬛的。”

“嗯…,再说吧。”

“哦。”

苏御刚走出房门,又扭回头来,从小嬛的头上拔掉一根长头发,把小丫鬟疼得龇牙咧嘴。

站在屋外,拉开一道门缝,透过门缝把长长的头发丝系在门内把手上。

完成之后,苏御还特意记住发丝纽扣的模样和两侧长短。

随后才把门上锁。

小嬛被揪了一根头发,正自纳闷,见苏御把头发系在门上,揉着脑袋问道:“姑爷信不过这锁头吗?”

“这种锁头对于那些飞贼来说,就跟没有也差不多。”苏御本想说,这种锁头我也能打开,只需要一根铁丝。

小丫鬟嘟着嘴说:“姑爷以后每次出门都要用到头发吗?”

苏御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那好,以后小嬛打扫屋子的时候,会特意留下一些头发。省得姑爷又要揪人头发。”

苏御笑了笑,没说话。

——

来到前院,在会客厅里与秋姑见面。

大厅里已经点好了熏香,还备了清茶,见礼之后,二人对面隔案而坐。

年逾五旬的秋姑看起来丰满而浓烈,丰满的是体态,浓烈的是妆容。

高高挽起的发髻,好像唐朝皇室墓壁画上的那些女人一模一样。看着就带有强烈的仪式感。

今天的她和初次见面时给苏御的感觉略显不同,看起来更加庄重一些。

可一颦一笑间,依然流露出一些暧昧的味道,让苏御略感不适。

屏退下人,秋姑道:“唐振我侄虽贵为国公,可在姑姑看来还是略显毛躁一些。比如这场婚礼就办得草率。真是让姑爷受委屈了。”

苏御笑了笑:“能攀上唐家这门亲,是苏家的福气,苏御不敢有怨言。”

秋姑哼笑道:“听说苏家现在境况不妙,不知姑爷打算如何帮衬一下?”

苏御道:“想联系些能人,做些买卖。”

“那你都联系了些什么人?不妨与姑姑说说。”

你一句我一句,二人说了大约一刻钟的闲话。

言谈之中,尽是些不要紧的内容。

突然秋姑话锋一转:“上午时,小街发生命案。姑爷可知道么?”

“哦,当时苏御也在小街,见到血案现场,十分恐怖。”

“你说,这事儿会是谁干的?”

“苏御不知。”

“你猜猜看。”

“人命关天,不敢胡乱猜测。”

“呵呵,倒也谨慎。”秋姑眼皮耷拉下来,手里捏着茶杯,“清化坊是唐家的,经营一百多年。一些小贼混到坊里来,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在我看来,那都是唐振故意纵容的结果。我侄唐振办事,与大伯唐琼真的很像,他们都喜欢放长线钓大鱼。难怪大伯让唐振来继承爵位,当老人的,都愿意选最像自己的儿子来继承衣钵。姑爷,你说是不是这样?嗯?”

“哦,是的。”

“唉?苏御,我可是见过你父苏常胜的。你父长得魁梧壮硕,那张大脸好似磨盘一般。别怪姑姑说话难听,你父长得可是挺丑,好像佛堂里的狰狞金刚。你觉得,你和你父长得像吗?”

苏御抬眼看了看秋姑:“不知秋姑这话什么意思?”

“姑爷别多心,我可没别的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姑爷长得实在是太好了。看姑爷相貌气度,倒是与几位皇子有些相似。哦,我说的皇子,指的是先帝皇子,也就是如今天赐皇帝的几位哥哥。比如太子盈、皇子誉、皇子牧他们。”秋姑笑得很邪。

众人皆知“皇子牧”是皇室唯一承认的先帝私生子。就是因为他与先帝长得太像,所以不容怀疑。

秋姑这话说得实在令人有些难堪,苏御干笑两声算作回应。

苏御的干笑声,并没让秋姑感到难堪,反而笑得灿烂,还指着苏御的剑说:“姑爷这柄剑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不知从何而来,可是苏常胜将军留下的?”

苏御道:“是半年以前,外出收租时在路上捡到的。”

“可否拿给姑姑一看?”

“当然可以。”

苏御双手捧剑,恭恭敬敬递给秋姑。

秋姑眉毛一挑,没说话,接过剑,按动绷簧,提剑半尺。

落英剑青芒闪闪,使得秋姑眼睛一亮。

一笑道:“真是一把宝剑。”

苏御突然心里一动,笑道:“此来入赘,未曾去姑姑府上拜访,甚是惭愧。既然姑姑喜欢这柄剑,那就送给姑姑好了。”

苏御毫无征兆地赠剑,倒是让秋姑显得措手不及,她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把剑放下:“姑爷说笑了,这么好的剑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想必对你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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