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给了这边的道士一笔钱,把马匹寄放在这里。他当时就已计划好了逃跑的路线。

李瑕径直把张文静推上马背,他翻身上马从后面抱住她,扯了缰绳,驱马便走。

城中几乎所有张家的人手都在向高塔方向汇聚,但路上也有碰到一些还不知发生何事的张家护卫和鹿邑守卒。

李瑕每每拿出乔琚的令牌大喊:“在塔下和蒙人打起来了,快去支援!”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已策马奔过。

他在塔上时就已望得清楚,巴音是从南门进城的,发生冲突之后南门绝大多数人都被吸引到塔下,此时那边守卫最是薄弱,因此拍马就向南门狂奔。

这些事其实也只发生在一瞬间之间,等张延雄从塔上跑下来,一边调人围攻巴音,一边调人追击李瑕时,李瑕已经在城外官道上奔了老远,将他们甩脱。

他要的,就是这个对方反应不及的时间差。

……

道路两侧的树木不停掠过,奔了几里地,李瑕转道向西,又十余里之后,他勒马转进树林,马速慢了下来。

张文静此时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对于一个长在深闺中的小女子而言,今日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过于刺激了。先是在十二层高的塔檐攀爬,再从天上飞过,之后又是纵马狂飙。

直到在树林中走了许久之后,她才感觉到李瑕正搂着自己,不由又羞恼起来。

“登徒子,你放开我。”

李瑕没有回答她,反而把头埋在了她的脖子,把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张文静吓了一跳,只觉脖子都在发烫。

“登徒子,你走开……你放开我好不好?再碰我我就自杀,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呜……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林子里静静的,马匹渐渐停了下来,寻着地上的草吃。

张文静目光看去,才发现李瑕环着在她腰上的手已经没在拉扯缰绳了。

她转过头,发现他竟已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