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刘辰翁。

“孟会,你怎么看?”

刘辰翁摆了摆手,苦笑一声,向外走去。

“德夫兄所言不差。国事艰难,我这赋中秋词的,岂有颜面评述?”

“孟会,孟会……”

“唉,孟会也走了。”

“我依旧觉得这诗并非李非瑜所作,他若有此高才,何必封笔?”

“不错,又偷一诗罢了。”

“据传,他分明早便说过是孤本上看来的……”

“你也想为李瑕说话?”

“非也,这……李非瑜奸党也!”

“呵……”

一片议论声中,忽有人道:“唐行首哭了?”

“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唐安安又唱了一句。

月光照在她清美的脸颊上,她通红着眼,两行清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

年儿站在台子后面,抬头看着自家姑娘,也是鼻头一酸。

她其实一直就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姑娘说的“我若担心他,只会害了我和他”是什么意思,但说不清楚。

唯有今夜这一首诗,将此中心意说得明明白白。

“他果然很有才华呢。”

下一刻,年儿又想到前夜李瑕说的那句“我赎你”,忽有些痴了。

年儿隐隐想到……李瑕这首诗是不是给自己的?

因为他要去西南很危险的地方,所以最后才没赎自己?

“化作春泥更护花……”

年儿想着想着,忽然惊醒过来,连忙抬手给了自己的脑瓜子一下。

“傻丫头,想什么呢?他那样的人哪会给你诗啊,当然是给姑娘的啊,姑娘都唱哭了。”

对这一点,年儿十分笃定,又摇了摇头,心中叹道:“但姑娘说这是决别诗呢。”

她忽然觉得很想念李瑕,于是她抬起头,望向那一轮满月。

~~

“这么好的月光,我们连夜赶路如何?”

“好,难得没有追捕。”

“哈哈,早一点到四川,让我们李县尉早日施展手脚!”

月光下,西行的一群人纷纷朗笑。

“你刘金锁施展脚拳就行。”李瑕语气中带着些玩笑意味,眼睛却很笃定,道:“往后我是要学谋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