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鲁赤、兀良合台。”

“蒲帅这是,料定了张都统要败?”

蒲择之微叹,道:“能胜自是好。若败了,替我写封奏章请罪,是我甫一上任,不知张实不擅水战,用人不当。”

“蒲帅,这……”

蒲择之摆了摆手,神色坚决,毋庸置疑的表情。

“胜败乃兵家常事,张实是良将,我这蜀帅,旁的做不了,至少替将士们把罪责兜下来,让其无后顾之忧。莫多说,尽快安排。”

“是……”

~~

十月二十一日。

两艘残破的战船撞在三江口码头上。

浑身是伤的张实被亲兵扶着跌跌撞撞下船。

“快,通知史俊……”

史俊一夜未睡。

他昨日就发现金沙江上的浮尸,宋兵越来越多。因此心中已感到了不妙。

终于,迎了张实入城,他放望着江面,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张都统……就……就这两艘船回来?”

张实无语凝噎,通红的眼里几是血泪一并流下,点了点头。

“败……败了?”

“大败了。”

史俊嚅了嚅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并非没想过张实会败,但事到临头,还是不敢相信。

“那……三万将士尽数战死,三百余艘船只被毁了?”

张实抬起头。

偌大的一条猛汉已是泪流满面。

“将士……被斩者不计其数……其余包括水手……皆被俘了。”

史俊又是一愣,脸泛苍白,毫无血色。

张实已不忍再看他,偏过头又道:“船只……两百余艘,皆为兀良合台所得。”

“这……”

史俊脚下一软,几乎要站不住。

“张都统是说……兀良合台经此一战……还得了一支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