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让你的人配合着辩认,不可让他们扮作我们的人逃掉,再给我把淮河岸边的船只都集中起来。”

“是。”洪德义应喏,又道:“这股细作竟如此狡猾,幸好有乔都事你在,他们休想逃掉。”

“废话少说,快去捉人。”

乔琚皱了皱眉,心中对洪德义还是不满的,如果不是他手下的什长打草惊蛇,事情怎会到这一步?

但乔琚不愿在这种时候怪罪于人,还是要认真把事情办妥当。

于是他扯了扯缰绳,马不停蹄去见他联络好的千户所蒙古督官……

~~

哨站。

“你有镜子吗?”

高明月正缩在角落里坐着,见到李瑕走过来向她问了一句,她连忙低下头,也不说话,却是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铜镜递了过去。

“谢了。”

李瑕接过铜镜走开,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皱了皱眉。

太过于年轻英俊了,不像是一个哨站的提领,没有那种老兵油子的痞气。

他打算扮得老气一点,想了想却又歇了这心思,反而是把袖子卷起,衣带解下,把领子拉开,下摆一扎,果然多了几分痞气。

接着,他把帽子拿了,发髻打开,招过韩巧儿。

“巧儿帮我把这两络头发编个辫子好吗?”

“好呀,李哥哥要什么样的辫子?”

“耳朵边这两络,其它的就随便扎起来……”

“好呀。”韩巧儿便乖巧地坐在他旁边,仔细地编起来。

“李哥哥,这样不像蒙古人,也不像汉人呢。”

“轻佻吗?”

“不会轻佻啊,很好看。”

“不行。”李瑕道:“我一定要轻佻的,再给我绑个什么装饰上去吧。”

韩巧儿于是把手指支在下巴上思考起来。

接着却是高明月走过来,有些犹豫地缓缓把一条银链子递到他们面前。

“用完了……记得还我。”她低声道。

李瑕点点头,笑道:“谢了。”

“一定要还我。”

高明月说完,又跑回角落里坐着。

那边,刘金锁啃了桌上的肉,向聂仲由道:“哥哥,这里有酒。”

“不许喝。”聂仲由淡淡道,“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

“让他喝。”李瑕道:“大家都喝,喝醉也没关系,但不要大醉。”

刘金锁于是转头看了聂仲由一眼,见聂仲由点头,大喜,拿起桌上的酒壶就灌。

聂仲由想了想,也拿起一碗酒喝了,转向李瑕,问道:“他们去丢尸体还没回来,不会有事吧?”

李瑕颇没礼貌,也不回话,而是转头看向外院,眼神有些担忧。

他却不让人看到这种担忧,嘴里带着微微笑意,道:“没事。”

不一会儿,只见趴在墙头往外探的白茂一转身,有些惊恐地比划了一个动作。

“来了!”

韩巧儿才给李瑕编好辩子,登时慌乱起来。

李瑕站起身,道:“你和高姐姐躲到后面的屋子里去吧?”

“好。”

李瑕安排好她们,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一碗酒喝了两口,又含了一口在嘴里漱着,最后朝天上一喷。

漫天酒雾洒了他一身,他开口大笑了两声。

但声音有些干瘪,完没有他想要的欢快感。

“哈……哈哈……”

而外面已有拍门声响起。

“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