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猛然想起自己进来之前秦无霁对她说的话。
好像是说五天之内得回去找他。
姜拂现在失忆,不知道自己和秦无霁之前都发生过什么,她心里想着,原文中的秦无霁是魔族少主,表面上在姜家当养子,各种挨欺负,但之后也是他诱姜家人成魔。
这要是现在不听他的话,是不是应该也……没什么事儿?
表面上秦无霁也是不会做什么,免得会暴露自己。
姜拂如是想着,也就没有行动,便一直留在这里继续整理这些书……
五天了……五天下来,姜拂腰酸背疼,可是这些书还是没整理好。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这边整理,正在炼器的孤青竹还会突然间过来乱翻一通,再把整理好的书弄乱。
姜拂好几次都要吐血了,可一是看在老前辈的面子上,不便说他。二是本来也想拜他为师,并且不知不觉中,总觉得这前辈就该是自己的师父,面对师父的捣乱,做徒弟的自然也不会有所怨言。
她这边忍受着腰背酸痛的“磨炼”,兰因城内,秦无霁等到了子夜时分,却仍不见人。
他没再感受到魔环有什么不对劲,所以现在的姜拂应该在一个对她来说很安的地方,说不定已经拜师成功,可是拜师也不是坐牢,肯定有机会出来。
她不来,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
秦无霁心情欠佳,在院子中抬头,弯月如钩,他又看向清心殿的方向,突然动身。
清心殿内,成百上千支蜡烛燃烧,弥音夫人坐在窗前,窗户大敞,她在看外面的月亮。
“你想做什么?”秦无霁走到她身后问。
弥音夫人回头,眼前是一张自己如此熟悉的脸,他鼻梁高挺,剑眉如飞,身姿挺拔如松柏。
却并非跟在姜拂身后那个,小屁孩儿秦无霁的身体。
“我现在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也并非你本来的样子?云镜?”弥音夫人平静地问道。
秦无霁本名云遮,见姜拂时,用的确实是他原本的人身,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不幻化个别的皮囊出来,正如他之前数次来到凡间一样。
每隔几十年,云遮都会来到世间。
在很久以前他与弥音相识,他知道弥音能认出他。
这是他给予她的能力。
“皮囊皆为表象,有何不同。”秦无霁说,“而这一世我叫做秦无霁,姜拂是我姐姐,你让她去煦日诡境,为何?”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找我呢,怎么了,她出了意外么?”弥音夫人轻笑了一声问道。
倒是没出什么意外,只是看起来似乎傻了一些……
秦无霁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毕竟弥音现在等阶比小傻子高了许多,她若铆足了劲害姜拂,他也不好袖手旁观。
秦无霁没回答,只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何支开她。”
“没什么啊,你以为呢,支开?难道说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哈哈。”弥音夫人笑了起来,这还是她这张冰冷的面容第一次流露出如此生动的神情,她看向眼前的人,已经不记得他们分开了多少年,但这次相遇,她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他的脸了。
“总之不是为了你。”
弥音夫人说道:“就像你当年突然离开时,不是也没有给我原因吗?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女人大概都是记仇的吧,也或者说人都如此。
她无法接受就在她以为自己和云镜快要修成正果时,他竟然会突然消失。
她还以为是他遭到了什么宗门势力的报复,她放弃修炼,离开师父,面对师父那失望的目光,她跪在地上,只说自己要去找人,不找到不罢休。
自那以后,弥音找了他很久,几十年时间一直在找他,可天下何其大呢,她荒废修炼,所以自然老了,也再也找不动了。
好几次差一点离开世界,彻底死掉,只是她不甘心。
她也只想问问云镜,为什么会一声不响地离开,而她附近竟然再无他的踪迹。
弥音低头看向手腕处,那一道莲花印记,就是云镜给她的,说是他在周围时它就会有所感应,而自从他消失,莲花印记也彻底失去了作用。
直到她见到秦无霁时,手腕突然一痛,阔别多年,他已经成了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少年。
何其可笑。
她认为云镜是大能,他的能力神通广大,说不定是大乘境,大乘境的尊者到了渡劫期就可以飞升了,当时,弥音还以为他抛下自己就飞升了。
她遍寻无果,所以只能发誓好好修炼,如今也已经到了分神境,比元婴境高两个等阶,只是距飞升还远着,顺利的话也要几百年。
然而云镜却没飞升,身边还有了其他的姑娘,弥音夫人又笑了。
这次她觉得自己可笑。
秦无霁看着她,只能与她说清楚。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但你对我似乎……有所心动。我感到困扰,感到烦躁,离开时没与你说清。”
事实上他的性格如此,觉得舒服就与谁多待一阵,他与弥音一起时,认为她还是个不错的人,只是让他感到有些许的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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