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抓住他给自己盖毯子的手,道:“你陪我坐会儿。”
晏珩点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玉卿卿感受着拂在面上的清风与暖意,抿笑道:“真好。”
晏珩看着她脸上的满足,蹙眉后悔道:“是我不好,该早点带你出来晒晒太阳的。”
玉卿卿笑着道:“也就今日身上才舒坦轻松些。”
“前些日子就是你提议,我也不会答应的。”
晏珩听她说身上轻松,不自觉的想到了回光返照四个字,一时恍惚着没了话。
玉卿卿摸索着抓住了扶手上他的手,道:“晏珩,你说说话,我想听你说说话。”
晏珩看着抓在手背上的她的手,心口像是被砸了一下,钝钝的疼。
他反握住她的手,温声笑道:“东家想听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玉卿卿安心的靠在椅背上,眨了眨眼道:“我有些困,可我不想睡,你说点什么吧,好分分我的心神。”
晏珩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支肘在扶手上,捧脸看着她,一眼都不敢错过。
“如此的话,想是要说些东家感兴趣的了。”
玉卿卿洗耳恭听。
晏珩道:“梁家的事情有了新进展。”
“前些日子梁二夫人不是状告了梁家大房的那对母子吗?”
玉卿卿对此事确实是感兴趣的,闻言点头追问道:“然后呢?判决了?”
“还没呢。”晏珩摇头笑道:“你猜当日为梁二夫人作证的人是谁?”
玉卿卿想了想:“梁克。”
晏珩捏捏她的掌心,笑了起来:“我东家可真是聪明。”
“确实是他。”
玉卿卿听言也是笑了起来:“如此一来,梁家就算是落到了他的手中了。”
“是这样没错。”晏珩道:“原本到了这里,这案子也该了结了。”
“可谁知前几日梁家又生出了变故。”
玉卿卿蹙眉疑惑道:“怎么?梁家大房翻案了?”
“非也。”晏珩伸手压平她眉间的皱褶,而后指腹划着眉,到了她的眼角。
纵是眼睛瞧不见了,可她的这双眸子仍然潋滟的令人心惊。
“是梁二夫人找到了梁克的一个相好,把梁克也曾参与谋害梁家二房父子的罪证给掘了出来。”
“现下,梁克已经被收监待审了。”
玉卿卿听到这里有些震惊,顿了顿道:“梁克被抓,梁家怎么办了?”
晏珩道:“梁二夫人在梁克被抓之前已经认了一个远方的子侄记在名下,只是如今年他纪尚幼,这梁家就暂且由梁二夫人打理着。”
“待他长大成人,梁二夫人再将梁家交到他的手上。”
玉卿卿听完沉默了会儿,由心说道:“真是令人敬佩。”
想来梁二夫人一早便知道了梁克的为人。
与他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借助他的手,铲除梁老夫人与梁大老爷。
待到收拾了梁老夫人与梁大老爷,梁二夫人手里的矛头就立刻又对准了梁克。
学着梁克对待祖母与父亲的方法,用同样的法子,把梁克送进了监牢。
而后釜底抽薪的认下一个远方子侄,将梁家的基业靠靠的攥在手里。
这一番思虑与谋略,让人不得不敬服惊叹。
玉卿卿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了那日那个沉疴卧榻的柔弱妇人...。
晏珩看着她因旁人报了血仇而面露敬慕之色,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自身。
忽的轻唤出声:“苏禅衣。”
“嗯?”玉卿卿眨眼回神,看着他的方向,抿笑道:“什么?”
晏珩贴近她,轻声的祈求道:“你等我几日好不好?”
玉卿卿有些莫名不解:“你在说什么?”
“你再撑几日,好不好?”晏珩吞咽了下,缓滞的音调中带了些许的急态:“苦海已经想到法子救你了,你撑几日,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玉卿卿怔了怔。
好一会儿才重新拾了笑意,只是这笑意苦涩的厉害:“晏珩,我有些累了。”
晏珩喉间哽了哽,他笑了下:“...没关系。”
手掌慢慢的抚在她脸颊上:“没关系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自随心意,余下的事情我来做,没关系的。”
玉卿卿听他一遍一遍的说着没关系,可音调中的哽咽却越发的重。
握着她手的指尖也轻微的发着颤抖。
纵然是瞧不见,她也知道,他此刻无助极了。
他一无助,便像是有两只瞧不见的手掌,捏住她心脏的两端,各自朝着反方向绞拧,玉卿卿紧皱着眉头,眼泪不自觉的冒了出来:“对不起。”
晏珩摇摇头,抬手抹了她腮上的眼泪:“傻丫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用觉得对不起。”
玉卿卿感受着他指腹的温度,枯竭的心底慢慢的起了贪恋与不甘。
抓住他的手,笑的涎皮赖脸的:“晏珩,你抱抱我。”
“你抱抱我,我一开心,说不定就允了你了。”
晏珩一怔,旋即回神,伸手把人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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