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竟不认识南凉和亲公主陉思归?

前世他在牢中待判,陉思归抵京后明明是去探望了他的。

二人还曾交谈良久。

若如他所说,他们不认识,那陉思归何必去探望一个囚犯?

而他的性子,又怎会与她交谈?

晏珩瞧她面露狐疑,有些好笑的道:“你在想什么?”

玉卿卿道:“你说,南凉此番和亲,皇上会选谁去做这位公主的夫婿?”

晏珩顺着她的话想了想,道:“京中的望族权贵不少,适婚的青年才俊更是一抓一大把,皇上大约会从中选一个吧。”

玉卿卿顿了顿,道:“皇上,他会不会选你?”

晏珩听言一愕,忍不住的笑起来:“东家也太敢想了。”

“我如今这身份,南凉岂肯屈就?”

“怕是前脚赐婚,南凉后脚就要带兵来打了。”

玉卿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话是如此,但她心中总有些不安稳。

又忍不住的想起了前世陉思归离开大牢时,朝她牢内投来的那一束冷芒...。

琴台街上的一处酒肆里,秦允把着窗台看着楼下行过的队伍。

“这...这是那南凉的公主吧?”他有些醉了,语调也变得含糊不清,手里端着的酒杯一歪一歪的,酒险些撒出来。

小厮谈兴瞧见了,忙上前把秦允手里的酒杯接过来,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好声劝道:“世子,咱该回了。”

“不然,伯夫人定要担心的。”

秦允听言咧嘴一笑,摇晃着摆摆手道:“无妨,出府之前我与母亲打过招呼了。”

谈兴一脸苦色,踌躇着支吾道:“世子是打了招呼不假,可您没说要出府喝酒啊。”

“若被伯夫人知道是小的跟着您,定要罚小的的。”

“您就当是可怜可怜小的,咱今日不喝了,回吧?”

这也不知是因何事烦闷,只借酒浇愁!

秦允只道是无妨,又吩咐谈兴倒酒。

谈兴不敢不应,浅浅的倒了个杯底的酒液。

秦允端起一口喝干了,咂咂嘴察觉出酒太少,不满的唔囔了一句,拿过了谈兴手里的酒壶,自斟起来。

谈兴看这把酒当水喝的架势,愁的一脑门的汗。

秦允的身子骨弱,酒量浅,且这前几日又刚刚病愈,若是今日喝酒喝出了什么岔子,那伯夫人撕了他的心都有了。

可往常好脾性的秦允今日不知是怎么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谈兴愁闷片刻,忽的想起一人来。

笑着提议道:“世子先别喝,且等一个人来才好。”

秦允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撑着腮,笑呵呵的道:“谁要来陪我喝酒?”

“杨家公子啊!”谈兴喜道:“杨家公子必然是一请就到的。”

“且若被他知道您喝酒不叫上他,他怕是要生气的。”

秦允听了这话,面上笑意一敛,轻哼一声转开了脸。

酒壶里的就也懒得往杯子里倒了,举着手仰着头就往嘴里倒。

谈兴吓得忙夺了过来:“我的爷,您到底是怎么了?”

“这般喝酒也解决不了事情不是?”

“您与小的说说,小的肯定能帮您想到解决办法。”

“放肆!”秦允眯眼低斥,又把手伸了出去。

谈兴缩了缩脖子,把酒壶好好的搁在了他的手掌上。

秦允得了酒壶,神色稍霖。

谈兴自知不能由着他糟蹋身子,但这个时候秦允醉意正浓,未免被罚,他是不敢带着秦允回府的。

思来想去,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杨景轩了。

给了小二些赏银,让他去杨家传口信去了。

此处距离杨家不远,想来杨景轩很快便能赶到,届时请杨景轩带着秦允回杨家醒醒酒,他们再回府便不会被发现了。

小二接了赏银,喜滋滋的跑腿去了。

杨景轩本约了人出去骑马,但今日是南凉公主抵京之日,京中的各处道路都要戒严,出行实在麻烦,便又推了约,在家看书。

关望疾步的走了进来,看着书桌后的人道:“公子,秦世子他酒多了,请您去接。”

杨景轩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关望道:“秦世子酒多了,不敢回家,请您去接。”

杨景轩气哼一声:“如今越发能耐了!”说着撂下手里的书,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在何处!”

关望忙跟上。

四方馆外,太子与礼部尚书傅言明,并着一众大小官员等候着和亲公主的到来。

因是大庸战败后南凉才提出的和亲,这场联姻打从一开始便捏在南凉的手中,大庸是受掣肘的一方,故而多少是有些丢面子的。

作为大庸的储君,太子在面对南凉之时,面上自然也不好看。

一旁站着的傅言明悄悄的觑着太子的面色。

许久之前傅仲曾说过,太子此人颇有远见,与之交往,需待慎重。

而这些年,傅言明能明显的感觉的到太子并无亲近傅家的意思。

或许,也正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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