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南凉国富,今日瞧了这支队伍,太子才算是信了这话。
马车的外壁上錾嵌着鸾凤金甲,华盖之下缀着一串串大小相等的珍珠,就连车帘都是珍珠串制的。
珍珠不难得,但凑齐这么数百数千颗一模一样的便不容易了。
更何况南凉荒芜,珍珠都是外贡的,故而珍珠的价值在南凉可是在金银翡翠之上的。
南凉帝愿意在一辆马车上费这么大的功夫与手笔,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好看吧!
两国交战需兵精将强,但粮草却是最基本的。
而大庸的国库并不充盈,上次惨败的那一役让不丰的国库更加的雪上加霜,之所以答应联姻,也是因为短时间内打不起仗了。
每每想到此太子心头便如油煎一般。
若打从一开始便点了晏珩为将,这战局绝对能扳的回来,怎至于白费了金银粮草,白死了数以万计的精兵?!
而近些年南凉之所以呈现颓败之态,内讧内战是极大的一个缘由。
再者便是战神陉家的没落与新帝的软弱。
若此时出现一个能够一心一意辅佐新帝的国之柱石,南凉重回强时只是时间的问题。
按说南凉那时若继续进攻,大庸所丢失的城池绝不止两座,却不知南凉帝为何执意休战,并提出了联姻。
至今太子都想不通南凉帝的目的究竟是何。
但不论是何,南凉的野心都不容小觑。
銮驾停下,自有侍女上前搂起了珠帘。
太子以为内里坐着的那位必然也是如这銮驾一般的富丽堂皇,却没想到走出来一位极典雅清冷的女子。
饶是太子见惯了各色美人,瞧见这位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南凉帝哪里笼络了这么一位美人儿?
陉思归扶着侍女的手走下来,敛眉上前几步,冲着太子的方向微微一福礼。
太子揖手回礼。
他今次来迎是礼数,男女有别,且陉思归又是为联姻一事而来的,故而太子并不敢与之有过多的交谈,免得引人非议。
毕竟他的太子妃还空悬着呢。
将人送进四方馆后,太子便先行离去,留下礼部的人做后续事宜。
四方馆内,南凉的侍从替换了大庸朝廷留下的人,将馆内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边,确定不存在危险才让陉思归安置了下来。
院中种了许多花草,有几种陉思归曾在书中看到过,只是书中所画却远不及亲见的这般艳丽。
温柔舒适的清风拂面吹过,带的一片花瓣飞起来,陉思归快速出手,一把攥在了手里。
待风吹过,她小心的张开五指,看着掌心内的艳粉花瓣,嘴边勾出了些笑意来。
“大庸,真是个好地方。”
出使大庸,随行保护陉思归安的侍卫长胡商沿着回廊走了过来,看到院子里的陉思归,他止步揖手,毕恭毕敬的道:“公主殿下,寝殿已经收整妥帖,您可歇息了。”
陉思归鼓了一口气,轻轻的吹走了手心里的花瓣,她转身看着胡商,柔声细语的道:“多谢胡叔,这一路若是没有您,我断不能如此安心自在的。”
胡商颔首道:“公主言重了,这都是属下本职之事。”
陉思归一边往回走一边道:“您午后要出去吗?”
胡商跟在陉思归的侧后方,闻言答道:“今日恐怕还不行。”
“这馆外有不少侍卫,在摸清楚他们的规律和身手之前,去见大公子的事情要延一延,不然恐怕会对大公子不利。”
陉思归赞同的点点头,淡淡笑道:“胡叔心细如尘,我很放心。”
胡商颔首道:“多谢公主夸赞。”说着想到什么,看向陉思归的目光极是动容:“姑娘为了大公子做到如此地步,属下心中很是敬佩。”
陉思归脚下一顿,偏头看着胡商,笑的温柔,驱散了些许眉眼间的清冷感:“父亲母亲养我一场,我愿意为兄长做这些。”
“况且这联姻本就是一个幌子,事成咱们便就离开了,胡叔不必替我难过。”
胡商闻言点点头:“属下一定会尽快找到大公子,带公主与大公子离开此处。”
陉思归含笑道:“如此就辛苦胡叔了。”
南凉和亲队伍抵京不过半日,陉思归的倾城容貌便在京中传了个遍。
起初唯恐被选做联姻人选的男子,这会子倒是多了几分的跃跃欲试。
但也有谨慎的,明白这色字头上一把刀,想做南凉的女婿,怕是要有些能耐才可。
这边秦允酒后醒来,他揉着钻疼的额角,唔囔道:“谈兴,谁打我了不成?头怎么这么疼啊?”
话落没听到谈兴的声音,反而是一道熟悉的轻哼落在耳中。
秦允揉额角的手一顿,迷糊着眼朝一旁看过去,待看到圈椅上坐着的人后,他微微睁大了眼,再一看屋中陈设,他讶然结舌道:“我...我怎么在你这儿?”
杨景轩搁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到榻边,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世子觉得您是怎么来的?”
秦允被他这一句“世子”叫的蔫了蔫,低下头嘟囔道:“我醉酒来闹你是我不对,给你道歉。”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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