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望侯在一侧,听杨景轩嘟嘟囔囔,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公子,秦世子那边怎么回话?”

秦允那般在意这些乞丐的口供,眼下人尽数都死了,不知他会不会急恼?

杨景轩闻言就皱起了眉头,略有些发愁的叹了口气:“是啊,他那边可怎么交代?”

关望道:“好像也只能如实说了。”

“想来秦世子那般善解人意,不会将气撒到公子身上的。”

杨景轩摇摇头,无奈道:“你知道什么?”

“那小子最是犟了。”

“想做的事情做不成,指不定怎么恼火呢。”

又是个孱弱身子,肝火一旺就要生病。

越想杨景轩越是发愁。

暗暗埋怨起了京兆府办事不利,怎么能疏忽大意至此呢?

关望瞧着杨景轩的愁苦模样,心中有些不舒服了。

杨景轩现在还未入仕,秦允使唤人使唤的倒是顺手,这也就算了,现下人死了,又碍着杨景轩什么事儿了?

总不能来怪杨景轩吧?

没这个道理。

可杨景轩却从不这般想,秦允交代的事情,不论多么难,他都一定会想办法做成的。

秦允却也不知领情,隔三差五的总要招惹杨景轩气一场。

虽说主子们的事情,他这做奴才的不可过问,但他总觉得杨景轩有点过分的纵着秦允了。

有些不满的嘀咕道:“可那些人是死是活,也不是公子您能控制的。”

“秦世子要气恼就去气恼京兆府的人去,凭什么来怪罪公子。”

杨景轩闻言拧眉看向关望,眉目泛冷的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关望对上杨景轩的眸光,心头一凉,忙垂首惶惧道:“公子曾说,在这里,秦世子和您是一样的。”

杨景轩盯着他看了两息,点头道:“若再敢有言语冒犯,我身边可不留你。”

关望神色凛寒,诺诺称是。

杨景轩又是深深的看了他两眼,抬步往外走,临到门槛处忽的记起他们上次吵了架还未和好呢,又站住了脚。

瞧见有小厮自院外疾步走过来。

杨景轩道:“何事?”

小厮站住了脚,揖手见了礼,道:“门房来报,说是彭硕彭公子骑了马等在府门口,请公子您尽快出府去呢。”

杨景轩这才记起了和彭硕约着骑马的事情。

他拧了拧眉,回头看着关望:“你亲自去一趟,就说人死了,京兆府正在找新的线索。”

“等有了信儿,我再告诉他。”

关望不敢再有多余的情绪,闻言忙应是:“公子放心,小的必定办好。”

杨景轩点点头,跟着小厮往外走。

府门外兵部尚书彭海乔之子彭硕,以及督察院御史叶震之子叶桓令端坐在马背上,指着街口说着话。

杨景轩瞧见二人笑了笑,接过小厮递来的马鞭道:“久等久等,是我的不是,迟了。”

二人闻声回头。

叶桓令看杨景轩如此明白,笑着打趣道:“嘴上说迟有什么用?”

彭硕笑着附和:“是啊,杨公子给个说法章程吧。”

杨景轩翻身上了马,打马到了二人身边:“说吧,想喝什么酒?我请了!”

二人闻言哈哈的笑。

关望出府,正好看到三人骑马走远,他记着杨景轩的命令,紧赶着便到了沁安伯府。

因着杨景轩和秦允的关系极亲密,所以关望到了伯府大都不用通传的,门房笑呵呵的打着招呼,开了门。

关望一路到了秦允的院子。

秦允看到关望,便知是杨景轩有话要传。

想着前两日吵架的事情,他有些好奇杨景轩要传什么话,却又不想直接的问。

好在关望机灵,不等问便将京兆府的事情说了。

秦允听了面色不太好。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

关望瞧着秦允的面色就皱起了眉头。

果真是生了气恼的。

这可怎么办?

若是办砸了差事,恐怕杨景轩不会饶他。

秦允兀自闷了会,没忍住,问关望道:“师兄这会子做什么呢?”

关望还在想着如何开解开解秦允,听了这话,忙揖手回道:“我家公子随着叶家公子和彭家公子出府去了。”

秦允闻言皱了皱眉,语调却淡淡的:“他们去何处了?”

“骑马。”关望道:“早几日前就约好了的。”

秦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关望等了会儿,看秦允神色只是淡漠着,并无怒恼之色,他慢慢的松了口气,告罪离开了。

秦允觉得有些闷,推开窗看了会院中的花草,扬声唤谈兴。

谈兴推门进来:“世子有什么吩咐?”

秦允倚在窗边,道:“有点无聊,咱们出府吧?”

谈兴一听就垮了脸,摇头道:“不行,上次回来,小的挨了好大一通训斥。”

“夫人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让小的劝着您少出府。”

秦允笑道:“咱们悄悄的,母亲不会发现的。”

谈兴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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