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明磊纳了妾,日日都宿在妾室那处。

此时来,傅时雨是有些惊讶的。

但惊讶之后,她还是起身迎了迎,收敛了心头的烦绪,吩咐着水莲去准备晚膳来。

江明磊看得出“玉卿卿”心事重重,面对他时在强打精神,一时眼底心头满是讥诮。

借着晚膳,他说起了傅言明重病不治,将要呜呼哀哉的话。

眸光细冷的瞧着“玉卿卿”的神色,江明磊冷笑着喝了一口酒。

另一边,苏禅衣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晏珩很是开心。

只是苏禅衣这一病愈,便总是缠着人。

晏珩自然是喜欢被她缠着的,却也因此疏忽了外面的消息。

京中的情况,他已有几日没问过了。

这日趁着苏禅衣晒太阳小憩的空闲,匛然请着晏珩到了桃花树下。

“南凉的人进京后可有什么动向不曾?”

匛然道:“起初几日都是安安静静的,听说那位公主因水土不服,小病了两场。”

“皇上特意为她办的接风洗尘宴也因此延迟了。”

“前几日病愈后,便开始让人收集京中适龄男子的名帖。”

“名帖?”晏珩疑惑道:“她要自己择婿不成?”

匛然点点头:“似乎是这样的。”

晏珩想到什么,没什么笑意的笑了下:“南凉的使臣也愿意?”

匛然想了下,道:“并无人出面反对,事情正这么进行着。”

晏珩听到这里,笑意微敛。

按说她是来和亲的,身份上便只是一个利国利民的珍贵棋子。

而两国联姻是大事,纵是此事的主动权在南凉手中,但那也是在南凉皇上与朝廷的手上。

她一个公主,如何能做主此等大事?可奇怪的是,随行的南凉使臣却无人出面阻止她择婿的言行。

这足证明,她的权利高过这支南凉队伍中的每一个人。

可是谁赋予了她如此权利呢?

南凉皇帝吗?

他究竟想做什么!

沉吟片刻,他道:“能确定她真的是陉家的姑娘?”

“书文上是这么写的,兹事体大,应该不会出岔子。”匛然看着晏珩,皱眉不解道:“主子莫非怀疑此人不是陉思归?”

晏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若她是陉思归,不该有这么大的权利才对。”

匛然道:“可她不是因着和亲的事情,被封了安如公主。”

“此行又代表了南凉,权力上大一些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晏珩笑了笑:“好听好看罢了。”

“这临时封的公主头衔,远比不过南凉皇室的公主贵重。”

匛然道:“那用不用派人去南凉查一查?”

晏珩看着横到眼前的桃树枝蔓,眸光一转,又看向了廊下睡着的人,冷沉的眼底浮现了温软的笑意来:“左右与咱们无关,何必耗费那个心力?”

匛然点点头,又与他说起了京中议论的最火热的另一桩事情。

晏珩听着挑了下眉:“中风了?”

“是真的中风了,还是谁暗中做了什么?”

匛然知道这个“谁”指的是皇上,道:“确实是中风了。”

晏珩默了两息,冷笑道:“还没做什么,倒已经有人开始自食恶果了。”

说到傅家,自然便想起了玉家,他道:“玉知杭还是常往太子府去吗?”

匛然道:“前些日子玉家那嫡女不是传出了些不好的言论吗,太子因此疏落了玉知杭几日,这几日瞧着又往来起来了。”

晏珩折了一截桃枝捻在手里,嘴角带着和畅的笑,眼底却冷岑岑的:“局势生了变动,太子也不安分了。”

“南凉又虎视眈眈。”

“咱们这位皇帝,近来怕是睡得不安稳吧。”

匛然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皱眉道:“皇上疑心重,太子因此一直都挺安分的,主子以前不是还夸过他是个聪明人?”

“属下愚钝,实在没看出太子有什么想法。”

晏珩道:“太子一直不喜傅仲,但皇上却看重傅仲。”

“而太子作为一位聪明的储君,纵是心有不喜,却也从不曾说过什么。”

“眼下傅仲病榻缠绵,他在朝中维持起来的那股势力便成了无主无根的,你猜,太子会不会想接在手里?”

这么一点拨,匛然便明白了,拧着眉有些嫌弃的道:“莫非太子想用玉知杭做这只领头羊?”

“他那副贪婪小人的嘴脸,太子用起来倒也不嫌恶心。”

“就是贪婪的人才好操控。”晏珩冷笑道:“玉知杭为了攀附傅家,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卖了。”

“眼下为了抱住太子的大腿,说不定许诺了更多。”

“而他倒也有几分的时运,傅仲不行后,又赶上傅言明出问题,说不定真能被太子做成了这桩事情。”

如此一来,那傅玉两家的“热闹”可就更好看了。

匛然道:“这京里越来越乱了。”

“属下这心里总不安稳。”

“主子,眼下苏掌柜的病况大有好转,咱们不如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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