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都是喂她的,今日怎么舍得她自己喝?
玉卿卿心有疑问,却没发问,免得药碗再被他夺了去。
汤药的温度不凉不烫,正好下口,玉卿卿几口喝光了,苦的她皱眉找晏珩要蜜饯。
晏珩闻言扭头,看着她手中的空药碗,有些发怔。
这...这他根本没有听到吞咽声。
她这是生了一双怎样的耳朵?
捏了一颗蜜饯,放在了她鼻下:“闻闻看,是什么?”
玉卿卿闻言嗅了下,莞尔道:“糖渍梅子。”
晏珩看着手里的糖渍梅子,皱了皱眉。
不仅听觉敏锐,嗅觉也惊人的好。
先前似乎并无这个状况的?
玉卿卿没等到他喂,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腕,顺着他的手指捏住了他指尖的糖渍梅子。
刚要吃,却想到了什么,嘴边的手又朝他伸了过去:“你吃。”
她的药苦,但他的也不遑多让。
晏珩回神,就着她的手,笑着将她指尖捏着的糖渍梅子咬在了嘴里,同时手上又重新捏了一颗,抵在了她的唇边。
酸甜的味道驱散了口中的药苦,玉卿卿蹙着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些。
“苦海往药里加了安神的药草。”晏珩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还是稍微有些烫,他蹙眉道:“待会儿有了困意便睡吧,不要撑着。”
玉卿卿点头:“我如今嗜睡的厉害,这一觉不知要睡几个时辰呢。”
“你不必在这里守着我,自去忙吧。”
天定帝与南凉都是棘手的存在,他定然是琐事缠身的。
眼下她什么忙都帮不上,自然不敢拖他后腿。
晏珩揉了揉她的发顶,嘴角笑意有些苦涩。
她可真是通透啊。
什么都懂,却什么都不说。
一言一行皆在为他考量。
这样的她,让他如何放手?
“确实要出去一趟,但很快就能回来。”
“你乖乖的睡,醒来咱们一起用晚膳。”
玉卿卿笑着点头。
陉思归与晏珩先后进宫的事情被京中众人所知,他们不免猜测,莫非是要敲定这桩婚事了?
如此,京中的局面便又要翻新了!
这其中最焦急的莫过于傅家了。
傅仲强盛之时没能杀了晏珩,眼下他将命绝,晏珩却要翻身了!
他怎能甘心?
纵是死,也是死不瞑目的!
傅流宛看透了傅仲的心思,温声劝道:“祖父莫急。”
“如今京中都乱了套了,除了咱们家,京中有多少人不愿看到晏珩起复,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况且,以我看来,这件事情完是安如公主一头热,晏珩他未必会答应。”
傅仲听言冷笑道:“那些个蹩脚的小人物,如何能动摇皇上的决策?”
“就是对上晏珩,那也只有吃暗亏的份儿。”
“不足挂齿。”
说着顿了顿,浑浊的眸光中泛着锐利的冷光:“这是他翻身的好机会,他那样聪明,怎会不答应?”
一旦晏珩重新执权,那冷剑所指的方向必然是傅家了!
傅流宛并不想让傅家掺和进去这件事情。
不是嫌麻烦,更不是忘记了对晏珩的恨意。
而是此时的傅家已是悬崖边上的危卵,已经经不起丁点的风吹草动了。
晏珩那样难缠的人,傅仲盛之时都无可奈何,更遑论现在了!
可傅仲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对晏珩的恨意已经日久根深、刻进骨子里了。
晏珩不死,他誓不罢休的!
离开了傅仲的院子,傅流宛往傅言明的院子去。
傅言明正站在书桌后练字,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的道:“宛儿来了。”
傅流宛含笑上前,屈膝见礼:“给父亲请安。”
傅言明“嗯”了一声,又写了两个字,搁下了笔道:“来我这儿,有事?”
傅流宛端了杯茶递给傅言明,道:“女儿刚刚去看了祖父。”
“他得知了皇上打算让晏珩官复原职的事情,情绪很是激动,说了好些话,女儿听后有些担心。”
傅言明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已经猜到了傅仲的态度,特意的让下面的人不要多嘴。
如今被傅仲知道,他也不意外。
毕竟这府里多的是傅仲的眼睛和耳朵。
他皱了皱眉,低叹道:“你祖父太过固执。”
“岂不知这件事情关乎两国边境的安稳太平,皇上不容出错,也绝不会容人暗中捣乱。”
“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只是,仍不能拦住皇上啊。”
说着又是叹了一声:“此事只待晏珩松口,便可过明旨了。”
傅流宛抓住了话中的重点:“父亲做了什么?”
傅言明道:“朝中三部八臣,接连三日上折劝谏皇上收回成命,可要么被斥,要么得了罚。”
“如今朝中皆知皇上的心意,无人愿再上奏了。”
傅流宛皱起了眉头。
傅言明做的这些必然是瞒不过傅仲的。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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