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云昆山的山脚下,这路一直没能平坦,骑马的事情便搁置了下来。

晏珩有些遗憾,抱着她下马车道:“后山上也能骑马的。”

“等安顿下来,我带你去。”

听说前世晏珩被天定帝派去阻击福王的时候,玉昆山上的几个和尚也随行了的,当时还生出了些不好听的笑话。

说晏珩此人杀戮太重,如今遭受反噬。

所以才不惜重金找了几个和尚随行,途中为他诵经祈福,为死在他刀下的亡者超度。

玉卿卿知道苦海是和尚,却不知他就是着云昆山上的和尚。

一边应着晏珩的话,一边问道:“你和苦海是怎么认识的?”

晏珩闻言想了想,道:“头一次见面是他找我化缘。”说着笑了声:“你也知道他死乞白赖的脾性,我觉得有趣,便邀他一起用了膳。”

“后来又碰巧遇到了两次,我帮着他解决了些小事,互相告知了名姓,就此相熟了。”

“而后我在对战北夷时受了重伤,便是他奔赴千里救了我的命。”

玉卿卿点点头,由衷感叹道:“你身边的人都很好。”

谢怀如此。

苦海亦是如此。

匛然和周刻等人更是不用多说了,晏珩如此境地,却也从不曾生出半分的离弃之念。

日头有些大,但道路两旁栽满了树,树荫冠盖,夹着点山风,极是惬意。

苦海下山多日,而今回来,只觉浑身舒爽。

恰好听到了苏禅衣的这句话,哈哈的笑起来:“苏掌柜说话简直是太合心意了。”

“这厮整日对我非骂即损,可恨的厉害。”

“苏掌柜快多说几句,让他也明白明白我的好。”

晏珩无奈摇头的看他一眼。

玉卿卿听着苦海的抱怨,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确实是可气的。”

“但苦海师父就念在他给你买酒的份儿上,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吧。”

苦海一听苏禅衣言语袒护,顿时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摇头失笑。

匛然追了上来,道:“主子,肩舆准备好了。”

晏珩扭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想问她是乘坐肩舆,还是由他继续抱着,就瞧她盯着匛然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仿佛只要听到匛然开口,她就总有些恍神一般。

“怎么,他的声音比较好听?”

忍了又忍,晏珩没忍住,酸溜溜的开了口。

玉卿卿回神,很有些怀疑她是听岔了,这话怎么可能是由晏珩的口说出来的?

忍了又忍,她没忍住,笑着道:“我若说是,你打算怎么办?”

晏珩磨了磨牙,偏头看向匛然,片刻道:“自然是让他以后都不要在你面前开口。”

玉卿卿“啧”了声,点评道:“有点苛刻。”

四人抬着肩舆来到晏珩身边,晏珩看了眼怀里的人,有些不甘心的把人放进了肩舆了。

云昆山偏僻,四周没什么住户,距离官道又远。

这山中情形复杂,住在此处后,日常的防御必然是重中之重。

匛然自上山起便开始观察四下的地形,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了晏珩听。

晏珩听着他的话,偏头细细的瞧他。

声音听着是挺清亮的,但远远没到能蛊惑人心的程度吧?

匛然被晏珩看的心头发毛,警惕的退开了两步道:“属下若做错了事情您直说,属下甘愿受罚。”

“可别这么瞧着属下,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晏珩道:“你以后说话...。”他拧眉想了想,道:“压低些声音吧,你的声音太尖锐了,我听多了扎心。”

匛然眨了眨眼,茫然的“啊?”了一声。

这是什么话?

他用这音调与他说了多少年的话了,这会子说什么尖锐不尖锐的?!

再者,就算真的是尖锐,那也是刺耳,怎么就扎心了?!

匛然一脑门子的疑问:“主子莫不是在说笑吧?”

晏珩正色的道:“你瞧我像是说笑吗?”

匛然渡着他的面色,摇了摇头:“不像。”

晏珩道:“说来听听。”

匛然“哦”了一声。

轻咳一声,揉了揉喉结处,气沉丹田,屏着鼻息,他换成用口呼吸。

酝酿了下,他开口道:“主子。”

音调低沉,不似刚刚那般清亮了。

晏珩满意的点点头,刚要赞一声不错,就听前面肩舆上传来一声轻笑。

他一怔,猛地记起了什么,面色霎时变得赤红滚烫起来。

匛然看晏珩不语,捏着嗓子又道:“主子觉得属下这么说话行吗?听了还扎心不?”

轻笑声变成了哈哈的大笑声。

晏珩扶了扶额,一时钻地缝的心都有了。

匛然道:“到底行不行,主子给句准话啊?”

还行什么啊!

脸都丢尽了!

晏珩看他一眼,快步上前了。

匛然被甩在后面,一脸的茫然,嘟囔道:“这是怎么了?”

山道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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