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用膳时间,苦海吩咐人去准备膳食。
用过膳后,苦海才领着二人到了一处小院子里。
院子颇大,左右各有两间厢房。
晏珩把苏禅衣安置在了左厢房里。
这一路舟车劳顿,晏珩看她面有倦色,喂她吃了药便找了王婆婆来替她洗漱更衣。
待她睡下后,他才去了右厢房里。
匛然走进来禀道:“寺庙内外已经做好了部署。”
“且今日这一路上他们损耗颇大,近几日恐怕不会再有动作了。”
晏珩点点头,道:“不可掉以轻心。”
匛然颔首称是。
晏珩道:“京中可有什么情况?”
匛然道:“安如公主又进宫了。”
“主子这一出城,他们恐怕是要着急的。”
“此番进宫想来依旧是和皇上谈论联姻一事。”
“只是他们想从皇上方面给主子施压,继而达成所愿,简直是痴心妄想。”
经了这些事情,他们怎么还会认为晏珩会忠于天定帝呢?
而天定帝更是可笑了,棋子已然弃了,想要再重新捏在手里,便注定了要失败。
话落没听到晏珩的回应,匛然看了过去,就瞧晏珩出神的看着自窗外映在桌角的光影。
他跟着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疑惑道:“主子没事吧?”
晏珩回神,道:“你去永州时,可遇到了什么姑娘?”
“啊?”匛然还以为听错了。
晏珩怎么会问他这种问题?!
怔了下,他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珩道:“就是字面意思。”
匛然又是怔了下,而后开始仔细的回忆。
好半晌,道:“...擦肩而过的算吗?”
晏珩道:“有过交谈的。”
匛然闻言立刻摇头:“没有。”
晏珩道:“你确定?”
匛然道:“属下以性命担保。”
晏珩皱起了眉头,喃喃道:“那是什么时候听到的呢?”
匛然疑惑不解的道:“听到什么?”晏珩却不再回答了,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次日用过斋饭后,晏珩想带着苏禅衣去附近转一转。
主要是想砍些竹子,回来给她做个躺椅。
去找苦海,却被告知苦海昨晚下了山,至今未回。
晏珩便有些奇怪。
他怎么下山下的悄无声息?
且这么久不回,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如此想着,便让匛然派人去山下寻一寻。
匛然离开不多时便又回来了,说是苦海在山下被人打了,无颜见人,回屋子里敷药去了。
晏珩和玉卿卿听得都是皱起了眉头。
推了推他道:“你快去看看吧。”
晏珩把话本子放了下来,起身道:“我去去就回。”
到了苦海的屋子外,他叩了叩门。
屋中苦海快速的套上了衣服,遮住了绑了厚厚细棉布却仍是沁出了血迹的肩膀。
“谁啊?”
他懒懒的问了一声。
“能给你报仇的。”
屋外晏珩答道。
苦海笑了笑,起身去开了门。
晏珩看着门内的人,嘴上夸张的“呦”了一声,手指弱弱的指了指他淤青的左脸颧骨:“真让人打了?”
“谁啊?”
“告诉我,我这就去把他的胳膊给卸了!”
苦海看他义愤填膺的模样,好笑不已。
侧身请他进来,道:“我是谁?能被人打?”
“昨晚天黑,没看清楚路,摔的。”
“真是人走背运,喝水都塞牙。”
晏珩不疑有他,闻言“嗤”的笑了起来,但对上他的视线,忙敛去了笑意,正色道:“这有什么的?谁走夜路没磕着绊着过?”
说着又问道:“你下山做什么去了?”
苦海道:“缺了一味药材,我下山去买。”说着指了指药架上还未拆封的药包。
晏珩道:“是要给苏禅衣配新药吗?”
苦海喝了口茶,点头道:“所幸无事,再试试。”
晏珩看着他脸上的伤,满怀感激的道谢。
苦海咽下嘴里的茶,无奈道:“你若收了脸上的笑,这话我也能信几分。”
晏珩忍笑忍的肩膀都抖了起来:“我就是觉得可乐。”
“你在这云昆山上住了多少年了?山路早走熟了,怎么就能摔了?”
“...”苦海看他笑的这般,气的把人往外推:“走走走,烦人的很。”
晏珩被推到门外,身后的房门“哐”的一声就关上了,他笑着道:“你且歇会儿,晚上我再来看你。”
门一关上,苦海就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他按压着肩膀,慢慢的走到了药架前,找了药吃下。
目光一转,看到了未开封的药包。
看了片刻,目光终是变得冷沉下来。
安稳清净的住了几日,这日皇上派了人来。
晏珩出去应付。
玉卿卿坐在院中晒太阳,忽听脚步声,他朝院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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