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见地上没收拾的碎瓷片,苦海躲闪着视线,道:“她,她好像是中了毒。”

晏珩一怔,旋即不可置信的看着苦海,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苦海垂眼,重复着道:“我说,苏掌柜她中了毒。”

“中毒?”晏珩低喃着嚼了两遍这个字眼,想到了京中的大火,悲伤欲绝的神态瞬间冷如坚冰:“什么毒?”

苦海摇头:“还不知,但毒性发作的如此之快,一定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之药。”说着看向匛然:“她可有吃了什么?亦或者是闻了什么不曾?”

匛然顶着二人灼灼的视线,有些被吓住了,愣了下,才想起回话:“苏掌柜并未吃什么,只喝了苦海师父送来的药。”

“至于闻到什么...。”匛然想到一事,面色变了变,道:“苏掌柜见了宫里的人,不知可是从他们手中闻了什么不该闻的。”

一边让他去偏殿见面,一边派了人来悄悄的见苏禅衣!晏珩有些踉跄的走到了榻边,坐了下来,攥住被下她温热的手掌,道:“什么时候见的?”

匛然道:“就在主子离开后不久。”

苦海小心翼翼的渡了眼晏珩的神色,冷哼道:“在京中没把人烧死,竟还追到了这里来,简直是泯灭人性的恶毒!”

匛然有些不敢看晏珩的脸,闻言皱眉道:“苦海师父的意思是宫里的人动的手?”

“天定帝想要促成与大庸南凉的联姻,而晏珩是南凉选出的唯一的成亲人选,如此一来,苏掌柜就成了碍手碍脚的存在。”苦海道:“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别人会有杀苏掌柜的动机。”

说着愈加气恨:“先是对晏珩赶尽杀绝,如今这刀尖又对准了苏掌柜。”

“天定帝当真是这世间最狠绝的存在了。”

“难道苦海师傅就不想杀了我吗?”

轻柔淡漠的声音贸然掺和进了这肃冷的氛围之中。

晏珩红着眼眶看着她,又是笑,又是哽咽的道:“你...你没事?”

玉卿卿回握着他的手,道:“我还好。”

似是有一道无声无息的雷,劈在了苦海的头顶上。

他怔了几息,才稍稍回神,迟滞的扭动着脖子,目光滞重又畏怯的看着苏禅衣,嘴角几度开合,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苏禅衣撑手坐起身,道:“咱们这一群人,也算是在同一屋檐下患难与共许多日子了,感情虽谈不上多么的深厚,但我自认为绝对不是背后捅刀子的关系。”

“苦海师父端一碗毒药给我,如今又把这黑锅栽赃给天定帝。”

“敢问一句,苦海师父背后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晏珩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说,毒药?”

玉卿卿伸手指了指一旁小几上的茶壶,道:“药就在里面。”

晏珩上前拿起茶壶,揭开茶盖,果然有苦药汤子的味道溢出来。

倒在茶杯中一看,确实是汤药。

玉卿卿道:“来侍佛寺的那日,我们在苦海师父的屋子里稍歇了几个时辰,而期间你因好奇曾打开过一瓶药。”

“苦海师父告诉你说那瓶药是毒药,让你不要乱动。”

“苦海师父可还记得我曾问你,闻了味道可有危害。”玉卿卿道:“苦海师父觉得我为什么会问这句话?”

苦海嘴角动了动,用干哑涩重的声音回答道:“你闻到了。”

“对。”玉卿卿点头:“我闻到了。”

“那味道极淡,你竟然闻到了。”苦海凄然扯了扯唇:“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

这便是承认了!

玉卿卿抿了抿唇,有些难过的道:“自我病后,我的汤药都是由你负责的,我从未怀疑过什么,日常都是不假思索的一口饮下的。”

“但今日有宫里的人来找我,我虽不愿搭理,但免不了要分出心神去听他说了什么,如此难免神情紧绷警惕着。”

“也因此,我才能闻出药味中的异样。”

她说着顿了顿,没什么笑意的扯了扯唇角:“苦海师父做的很好,若今日我稀里糊涂的喝下这碗毒药,晏珩决计不会怀疑你分毫,而杀人的罪名必定要栽在天定帝身上。”

“前有天定帝听信谗言,恶意贬斥,后有我中毒而亡,晏珩恨上天定帝是必然的事情,反击也是必然。”

“如此一来,谁是获益者?”

“傅家,雷家,亦或者是...南凉?”

虽是如此问,但前面两个近来被晏珩收拾的颇惨,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再来耍手段的可能性不大。

况且他们就算下手也一定是对晏珩下手。

至于南凉...她不敢确保,因为她实在想不到苦海一个出家人能和南凉扯上关系!

若是暗桩细作,何必等到今日再动手呢?

听到南凉二字,苦海的身躯一震,面色霎时变得惨白:“真是低估了苏掌柜。”

“只凭一碗毒药,竟能将真相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匛然听苦海承认,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待回过神来,立刻抽出了腰间的刀,刀尖对准的正是苦海!

晏珩听了这些,竟然还算平静,看着苦海,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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