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的语气,非常的不爽。

分明是吃醋的模样。

雪地中,空宁无言以对。

因为他真的对柳如雪没有任何意图想法,两人之间非常清白。

可苏妍这种欲加之罪,却又无从辩驳。

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那松鼠便不满的哼哼道:“看吧!花心鬼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无言以对了……对吧?”

“这个柳如雪,早晚要把她杀了,然后变成她的模样、跟在夫君身边,看夫君还敢不敢花心。”

松鼠点头道:“真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做……嗯,等妍儿养好伤回来,就杀了这个柳如雪。”

“此女断不可留……夫君你觉得呢?”

树梢上的松鼠眨着眼睛、望着空宁。

空宁无言的望着她,道:“你认真的吗?”

眼神之中,闪烁着某种道不清的情绪。

那松鼠则笑嘻嘻的点头,道:“妍儿当然是认真的……夫君可要好好保护好你身边的人哦,不然妍儿找到机会了,一定会下狠手的。”

月光下,人与松鼠对视着。

空宁望着那松鼠嬉笑的模样,但分明从这松鼠眼中,看到了认真。

这妖女,真的要杀柳如雪。

而且杀意已决……

这一瞬间,空宁的心头,猛地一跳。

修行者的直觉,嗅到了某种危险……

他深深的望了这松鼠一眼,转身就走。

步伐极快,却是完全不打算理会身后的那只松鼠了。

这样的反应,让树上的松鼠愣了一下。

它望着空宁离去的背影,笑嘻嘻的道:“夫君,你去哪儿呀?这就回去了吗?”

空宁走在松软的雪地上,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大概是想差了……”

他望着眼前的冰冷雪地,沐浴着清冷的月光,只觉得寒气森森、今年的冬天彻骨冰寒。

比往年都要冰寒。

“柳如雪的劝说,让我对你有了某种不切实际的期望,以为可以与你暂时联手、最起码可以尝试接触。”

“但其实婉儿说的,才是正确的。”

行走在雪地中的空宁,脚步快得已经出现了残影,正拼命的往幻术小屋的方向赶去。

感受着身后那只松鼠的跟随,他面色阴沉的说道。

“六欲天魔,终归只是天魔。想要对一个天生地养的魔头抱有期望,简直是世上最愚蠢的事情。”

“我不该指望你,更不该对你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因为事实证明,无论你的意图是什么,都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我自诩心志坚定,但却还是受了你的蛊惑、被曾经那段虚假的感情迷惑了双眼,变得软弱了。”

站在幻术小屋前的空宁,望着眼前这片空旷的雪地,双手在微微颤抖。

他缓缓的、撤去了这雪地中施展的幻术。

幻术散去后,出现在清冷月光下的,是一片狼藉的战场、以及空荡荡的山林。

原本应该在这里等待空宁的婉儿、柳如雪,采薇,以及千面蜈蚣,还有侍女红豆……这些人,全都不见了。

空宁眼中,只有空荡的虚无。

他的双手,微微发抖。

眼神,却冰冷而狠厉。

这一刻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山兰县、变成了那个孤独无依、铁石心肠的杀妻之人。

雪地中,响起了空宁冰冷的声音。

“我变软弱了……”

他站在雪地中,缓缓的道:“从山兰县出来后,再次猜到你还活着后,对你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后……我变软弱了。”

“我以为走出了山兰县,便走出了阴霾、拥有了力量。”

“但这个险恶的世道,其实从未改变。这外面的广阔天地,也无非是一个更大一点的山兰县罢了。”

“我的处境,从未变好过。”

“我依旧被妖魔圈养着,依旧被你这个天魔玩弄着。”

“只是在河间府,我没有那种死亡迫在眉睫的凶险,因此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以为自己可以松懈、可以偷懒,可以安稳度日,能够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甚至大言不惭的想要改变世道。”

“但其实,我还是那个被妖魔们圈养的血食,一个满目皆敌的可怜虫,处境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之所以在河间府过得这么顺心,不过是你用来麻痹我的假象。”

“在黑莲圣女的庇佑下,我过得太顺心了,没有丝毫挫折,轻易便得到了太多东西。”

“知心的朋友、失而复得的爱人、安稳的生活,将妖魔们搅得天翻地覆的春风得意……这样的日子太美好了,美好得一帆风顺,以至于我忘了很多重要的宝贵东西。”

“我忘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更忘了在这个阴险诡谲的世道里,根本容不得丝毫温情,更不该对妖魔邪祟抱有任何期望!”

“因为在险恶的丛林中,一旦猎物露出丝毫破绽,便会立刻被猛兽咬死……”

空宁猛地转头,望向了身后的松鼠,道:“婉儿她们,是被你掳走的吧……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受伤!”

空宁眼神冰冷,狠厉,面目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而那雪地间的松鼠,却笑嘻嘻的欣赏着空宁这样的表情,毫不害怕的点头道。

“的确是我做的……嘻嘻……夫君,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惊喜?你的妍儿,其实根本就没有受伤哦。”

“或者说,受了伤,却早就治好了。”

松鼠笑嘻嘻的道:“动脑子想想,黑莲圣女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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