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啊!
“再多派些人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子房……!”
刘季大声吩咐着。不过,还没等身边的随从们去传令,忽然听到丹水河的上游,有人朗声大笑。
“沛公不必着急。我来也!哈哈哈!”
刘季猛地站起身来,借着火光,他看到河面上有船正转过芦苇丛,往这边顺流而下。而河边警戒的军士也已经发现了异常,他们立刻刀出鞘,箭上弦,一起对准了河面上。
“别放箭!是……子房吗?”
刘季一边大声命令部下们不要轻举妄动,一边已经激动的沿着河边往前跑去。而在月光之下,已经看的很清楚。河面上铺开一队乌篷船,大约有二三十艘之多。而当先那艘船上,有人正站在甲板上,挥手致意。
“沛公注意脚下。我马上就上岸了!”
激动的刘季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身边的夏侯婴急忙扶住他,片刻之后,那些船靠到岸边。张良从上面跳下来,施礼拜见。
“子房……终于又见到你啦!可把我想死了。哈哈!”
刘季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一把抓住张良的手,感慨万千。而对方好像早就了解了他们的处境,只是淡然而笑着,简单寒暄之后,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那些船只。
“沛公,什么都不必多说了。我听到阳城兵败的消息之后,料想军中必定缺粮。因此,尽最大努力筹集了这些粮食,从水路运来……没想到你们正好走到了丹水河边。莫非天意如此吗?呵呵!”
刘季把张良的手紧紧抓住,感觉这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贤人啊!
“军中正缺粮呢!子房,如果没有这些粮食,明天大家都要饿肚子了……你可真是及时雨啊!来得正是时候。哈哈哈!”
萧何、曹参诸人也从后面赶了过来。听到这些船上装的都是粮食,他们一起都放下心来。而大家从心底对张良无不钦佩,纷纷对他表达感激之意。
张良脸上却并没有得意之色。他看了一眼那些疲惫的将士,不禁叹息一声说道。
“沛公,你们的决策太草率了。北上阳城,是严重的失误!不要说阳城往西还有十几道关隘,都有重兵把守。即便我们能一路打过去,也必将损失严重。而且,扼守大秦边境的函谷关,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当年的六国军队都无功而返,难道沛公真的以为凭着手中这数万人马,就能所向披靡,扫荡一切了吗?”
说到后来,张良的语气已经十分严厉。萧何等人都低下头去,惭愧不已。而刘季已经满脸真诚的主动揽过了错误。他用自责的语气说道。
“子房,这都是我的过错啊!但不知……现在还有何良策,可以脱离目前的困境呢?”
“呵呵!沛公,诸位!西进关中的策划,早已经在我胸中酝酿已久。我之所以让你们等在马蹄山口,就是去联络韩王成旧部,提前布局的啊!”
刘季和所有人满脸振奋,大家重新回到火堆边,开始听张良细说。
“沛公大军自出马蹄山,除了正面的南阳郡有重兵阻挡之外。还有两个方向可以进入关中。北线既然困难重重,沛公为什么不选择南去宛城,从那个方向直扑昔日秦国的南大门武关呢!”
月光与火光之下,张良手指着那个方向,眼中闪现出自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