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关漫道,残阳如血。

如果站在华阳道的高处远望潼关,格外令人心生慨叹。自从春秋战国以来,在这条重要关道上发生过的战争不计其数。而在以后,又将发生多少可歌可泣的事迹,现在还没有任何人可以知道。

秋风吹过,落叶遍地。山岗之上,张良负手而立,眼望远处,已经站了很长时间。

他在这里等一个人,或者说是等两个人。虽然对方没有对他一个字承诺,但他却知道,他要等的人一定会来的。

自从走出咸阳城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就在怀疑一件事。一路辗转追踪到此,而今夜,就会得到证实。想到这一点时,就连他的心中也有些激动。

“你到底是谁呢?快点儿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天下的厉害人物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单身而立的青衣公子,嘴里喃喃自语着,风声寂寞,林暗草惊,未曾看到人影,他的心中已经预演过一场激战的全部。无论怎么推测,都稳操胜券。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而此时此刻,被他嘴里念叨的人,还并没有起身赴约。秋风客栈中,赢子玉已经软磨硬缠的纠缠了半个时辰,可是卫长风却始终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我只是想去看看热闹嘛!你怕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啊?”

赢子玉气哼哼的看着卫长风,眼前的这家伙一旦态度坚决起来,竟然丝毫都不通融。这与他平日里的温和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很不适应。

“那个人很危险!公子请留在客栈中……哪儿也不能去!”

卫长风把剑带在身上,神色间竟然有几份郑重。对于他来说,这是极其罕见的。赢子玉还要再纠缠时,他已经转过身,对等在一边的季布又叮嘱了一句。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她,不许走出客栈。”

季布连忙点头答应。虽然感觉到师父有些小题大做,但他还是会无比认真的去执行。只不过,师父对玉公子的语气是不是太严厉了一些啊?还有,这位玉公子也太娘娘气了吧……他把这些疑惑都埋在心底,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中的刀紧紧握着,守在门口看着卫长风的身影走远。

而赢子玉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鼓鼓的嘟起嘴巴。心里不满意的自言自语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吗?知道那家伙很厉害,但你也不用这么严肃嘛……哼哼!想去看个热闹也不成。”

季布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儿,对于这位玉公子对师父的腹诽有些不乐意。只不过对方既然是师父的主人,他却不能多说什么。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玉公子的真正身份,但却并不妨碍他爱屋及乌。师父不在,他自然会好好的保护。

很快,暮色降临。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一轮明月早早的升上半空,月光皎洁,笼罩大地。季布抱着刀坐在楼梯上,等待着卫长风的归来。而赢子玉则偎依在不远处的栏杆旁,默默地想着心事。

大地几回寒暑,不觉又是深秋。天上这轮明月,圆缺早忘了几回!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蓦然袭上心头。跟着卫长风逃出阿房宫时的喜悦,也早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前路坎坷,命运难测。面对的敌人无可计数……也许,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祈求上苍,能够保佑卫长风平平安安的护送着自己,去他口中所说的世外净土吧!

风吹动头顶的酒幡,哗啦啦作响。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声响从秋风客栈的外面传来,打断了赢子玉的思绪。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时,门口外面空空荡荡,并无任何异常。然而,与此同时,离他不远的季布脸色却变了。他猛然拔出刀来,飞身就从二楼上跳了出去……危险,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来临了!

山岗之上,当风声掠过树冠时,已经等候很久的张良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有明月的影子,还有一个淡淡的白衣身影。三丈之外,有人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比我预计的有些晚啊……还以为你能够早些时候过来呢?呵呵!”

张良淡然而笑,他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卫长风并没有拔剑。虽然他心中有着极高的警惕,但眼前的这个年轻公子本身并没有多少威胁。武功修为的高低,他一眼就可以看个差不多。他笑着往前走了两步,随意的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怎么能知道你是谁呢?”

“原来是这样!听你的语气,还以为我们很熟呢。”

“呵呵!其实要说早就认识你,也并无不可。”

“张良公子难道不觉得你自己所说的话前后矛盾吗?呵呵……这就有些太好笑了吧!”

“一点儿都不好笑。因为,我在咸阳城中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一个厉害人物的存在。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确定而已。”

“哦?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确定了。那个人……就是你!”

张良用手一指卫长风,眼中闪过骄傲的光芒。他很明白,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拔剑出手,十个自己也不是对手。但他却一点儿也不畏惧。因为他一直深信,这世间最厉害的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一颗聪明的头脑!万夫不敌之勇又如何?他有足够的把握让其束手低头。而能够折服这样一位人物,无疑是他今生最大的挑战,更是一种难得的荣耀。

卫长风仰天大笑。他感觉站在对面的这个年轻公子非常特别。这一点,他在客栈里听他说话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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