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不耐烦了吗?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刘季皱了皱眉头。他今天心血来潮,亲自带着这几十人出来探查军情,本来并不想多事。却没想到偶然在河边遇到的这年轻人竟然如此无礼。刚开始心中的好感已荡然无存。

刘季诨名被称作刘老三,心胸大度归大度,却也并非善茬。他不动声色的咳嗽了一声。假装呵斥樊哙道:“你这厮……不得随意伤人!”

樊哙才不听他的呢!他自恃与刘季关系非同一般,可以说是一个锅里吃饭,用一个碗喝酒惯了。除了在大事上遵奉命令之外,其他时候不分彼此。当下冷哼了一声,伸手就往前抓。按照他的本意,是要把刚才冷嘲热讽的那俊俏后生抓过来摁倒地上,非让其好好地磕头赔罪不行。

今天跟着刘季出来的都是他的心腹随从。一个个更是身经百战的武士。这其中就包括其麾下第一勇将樊哙和心腹车夫夏侯婴。刚才只有樊哙和夏侯婴跟着刘季走了过来。而其他那些人都只在不远处坐下休息,远远的看着这边。这时看到这边起了冲突,有的人已经手扶刀柄站了起来。只不过没有得到刘季的召唤,他们不会随便过来罢了。

刘季当然用不着招呼人,他连这个念头都没有。不管遇到任何危险,有樊哙和夏侯婴在身边,足以保护他的安全。更何况,眼前这两个身材单薄的年轻人,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不要说是勇猛无敌力能扛鼎的樊哙了,就是夏侯婴也能轻易的摆平他们!现在他只担心樊哙下手没有轻重,要是把人打死了,那可就有些稍微过分了。

当然,在这荒无人迹的淮水河边,打死个把人,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自从起兵叛乱以来,死在他们手中的人也已经够多了。不管是死有余辜的大秦官吏,还是被战火殃及的无辜民众,死了也就是死了。这本来就是无奈的事。战争嘛,总是要死人的,只要自己的部下们能够少死几个。其他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是英雄还是枭雄,等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残酷的战争之后,在那些鲜血和死亡的洗礼下,终究都会变得心如铁石。区区两个素不相识之人的性命,虽然说不上轻如蝼蚁,但也并不值得如何太掂量。樊哙既然要替自己出气,那就由他去吧。

刘季心中刚刚转过这个念头。他耳边在听到樊哙的怒喝声之后,紧接着就又听到了一声“啊”的大叫。似乎意识到情形不对,他和夏侯婴连忙抬头去看时,却只见刚才这一瞬间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樊哙竟然一头栽倒在了旁边的泥泽里,满头满脸都沾满了泥浆。他正从里面挣扎着站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架在肩头的那剑,锋芒刺骨,寒气逼人!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更不要动刀!否则,刀剑无眼,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一身青衣的男子,当长剑出鞘之后,全身上下的气势陡然一变,已经完全不是刚才彬彬有礼的温和模样。他一边说着,剑尖微微一抖,樊哙手中的刀便飞了起来。越过十余丈的河面,扑通一声落进了河心当中。

刘季大吃一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很可能犯了一个难以挽回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