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一日不出尽,我等时时刻刻都不得安宁。到那时,社稷不保,山河不复,又当如何?”

郭天毅深有同感,点头称是道:“的确如此,周大人说的在理。周大人如今是朝中少有的忠良肱骨,顾虑深远,思想周道,本侯真是望尘莫及呀。如今还能有周大人这般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真乃朝廷之福,社稷之幸。”

“哎,此事说来惭愧。凭老臣一己之力,又能如何?”周虔满腹愁苦,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将有大事发生,“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出应对之策。北军来势汹汹,长驱直入,距离承天府不过八百多里,若再不设法阻拦,祖宗基业不保。老臣又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只见那郭天毅噌的站起身来,掣出腰间长剑,指天怒斥道:“那狄挽凤,腌臜阉货,小人得志!其所依仗,不过我姐。但凭本侯一句话,哪叫他如此嚣张?”说罢,又将剑身调转,面朝周虔振衣一拜。惊的那周虔急忙站起身来,身旁韩追也慢悠悠起身,二人一同上前将郭天毅扶住。周虔面露难色,不禁感叹道:“国舅爷莫不是要折煞老臣,臣何德何能受此一拜?国舅爷快快起身!”

“不,此拜,周大人当受!本侯非是为自己而拜,而是为了这天下的百姓与祖宗的基业而拜!周大人为国谋事,舍生忘死,本侯佩服万分!若满朝文武皆如周大人,裴子端等,何愁奸党作乱,北族来犯?”郭天毅直起身来慷慨激昂的说道,又一把攥住周虔的手,两人感叹良多,叹息不已。

但郭天毅忽地又凑上前来,挤眉弄眼,颇为神秘的说道:“不过,本侯早有对策。一劳永逸,管叫周大人心中愁绪永不复存。”“国舅爷有何良策?”周虔闻言甚是惊喜,赶忙小声问道。郭天毅却不肯说,只是回头望了一眼那紧跟在周虔身旁的韩追。郭天毅并非不知晓他二人的身份与关系,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安。

机智聪敏的韩追与郭天毅相视一眼,不待周虔开口,便知趣的退到门边,为二人望风把关。

郭天毅还是不肯放心,又扯住周虔衣角,将他拉到内堂。周虔大为震惊,不解其意,慌忙问道:“究竟是何大事,为何如此小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你我一个也活不了。”郭天毅一脸严肃,咬牙切齿的说道。周虔也被他所感染,深感此事非同寻常,一旦事败,便会惹来杀身之祸,死无葬身之地。

“不瞒周大人,本侯已然暗地询问过多位朝中老臣的意思,他们皆愿堵上性命,拼死一搏。此事关乎我大姜国祚,危难当头,万不可犹豫!”说罢,郭天毅又左顾右盼一阵,确定隔墙无耳,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卷败绢。那绢布尚未展开,便能从中看出斑点暗红。

周虔见状大惊,身子止不住的颤动,瞳孔急剧收缩,舌桥不下,汗如雨出,咽了口唾沫,才死盯着郭天毅的双眼,颤声说道:“国舅爷莫不想效衣带诏之事耶?”“本侯正有此意!”郭天毅毫不遮掩,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