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阑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还以为他痛得胡言乱语了,问他:“很痛吗?还能走吗,要不我叫小彬过来?”

江戈摇了下头:“不痛。松开了。”

谢星阑反应过来了:“那你先放开我,我帮你挡着,你扣好。”

江戈低低地嗯了一声。

环在谢星阑后背的手顺着他清瘦的脊背慢慢滑落,少年骨肉匀停,腰线内收,纤细又柔韧。

江戈眼眸微暗,指腹在那透出皮肤温热的布料上留恋片刻,才慢慢离开。

看着江戈蹲下去,谢星阑干脆也蹲在他前面,帮他挡着,问他:“这个东西经常会掉吗?”

江戈说:“不会。”

“哦,那估计就是你刚刚打球的缘故。”

过了两秒,谢星阑看江戈没动作,默然看着地面,想起什么,主动别开了头,看向场外。

谢星阑没有看着他,江戈才抿了下嘴角,卷起裤脚,动作迅速地连接好假肢。

过了一会儿,袁毓文打电话过来让谢星阑带着江戈一起回家吃晚饭。

谢星阑只好鸽了陈厉的食堂之约。

“江戈,你先去拿书包吧,我到大门口人工湖那里等你。”

江戈颔首,跟陈厉一块走了。

李小彬欲言又止,表情复杂,谢星阑被他看得挺不舒服,说:“吞吞吐吐干什么?我没抱过希望你那张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直说。”

李小彬就直说了:“你有没有觉得,你跟江戈……嗯,关系很好?”

谢星阑挑了挑眉:“还好吧。你指哪方面?”

“就是,你刚刚跑过去投怀送抱干嘛?”李小彬干脆问出来了:“看起来gaygay的。”

“什么叫跑过去投怀送抱,”谢星阑无语,“他不是装着那啥吗,打球松开了,他站不稳才靠着我的。”

李小彬哦了一声,真不想告诉谢星阑,就刚刚那副场景,不明了真相的,都会觉得他们两有点超过兄弟情的东西——谢星阑一边喊江戈名字一边小跑着过去,江戈直接伸手把人抱住,用力到谢星阑腰都往后仰了——谁能说这是纯洁的兄弟情?骗鬼呢??

想了想,李小彬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发小:“反正我觉得江戈看你眼神不正常。”

谢星阑不以为然:“他直男,你想多了。”

上辈子谢星阑就听说过江戈也对姜雪梨有意思。谁都有追女生的权利,谢星阑本来不会因为他跟江戈是情敌而去刁难他。后来有一次,他体育课中跑回教室拿东西,从窗外面看到坐着轮椅的江戈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停在姜雪梨的位子前,从姜雪梨的抽屉里掏出一封情书,撕得稀巴烂。

那是谢星阑给姜雪梨的。

那时候的谢星阑还是清纯男高中生,挺纯情的,天天给姜雪梨写情书送奶茶。

一看这场景,他瞬间炸了,冲进去就跟江戈吵了起来。

追不追得到姜雪梨,他们各凭本事,可江戈撕他情书简直就是阴险小人行径。

现在想想,江戈可能真的是喜欢惨了姜雪梨吧。

连别人写封情书,他都要嫉妒吃醋,谢星阑跟他吵的时候,看到他眼睛都是通红一片的。

李小彬见他那副斩钉截铁的样子,撇撇嘴,心说还没见过这样的直男,正好这会儿江戈朝他们走来了,李小彬只好先闭嘴。

他们打车回了家。

谢星阑他哥大学毕业后就去了德国进修,现在谢氏上市刚两年多,公司里要忙的事情很多,谢浩鹏也没有在家吃晚饭。

袁毓文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见到两个少年走进家门,就笑了起来:“回来啦。先看会儿电视吧,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

谢星阑应了一声,然后拉着江戈去客厅坐着,说:“随意点……”他本来想说‘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想想江家那一团糟烂事,改口道:“就把这当你家。”

江戈看着他,眸光有点深,随后低声嗯了一声。

晚饭氛围还挺不错,谢星阑原本还以为江戈到别人家里吃饭,会觉得不自在,但他行为举止都进退有度,克制有礼,一副教养得当谦逊从容的贵家子弟模样。

袁毓文本来就对他挺有好感,现在是越发喜爱了,饭后听说江戈一个人在外租房子,大概是联想到了他的童年,袁毓文就提出,让江戈住到谢家来。

谢星阑从冰箱里抱出半个西瓜,走到楼下大厅里就听到了这番对话,袁毓文抬头问他:“阿招,你觉得怎么样?”

谢星阑目光一转,看向江戈,江戈没有在看他,而是眼皮微垂着看茶几。

他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板正又僵硬,似乎很明白自己只是个外人,冷淡苍白的面孔平静地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就是让人觉得有点可怜,就跟在等待审判的囚犯似的,完任由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

谢星阑咂摸着,长明跟三中离得近,平时他们都住校,就周末一块回来住两天,袁毓文都觉得没问题,他当然也没什么异议。

而且江戈一直一个人住,独来独往,还是太孤僻冷漠了。

虽然谢星阑知道他是个内心柔软敏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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