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过去许多天,每一天都像掺进白糖的水,越饮进去越生甜滋味。

林好喜欢杨青进教室时,第一眼看向他;喜欢他喝温牛奶时垂着眼,安静地不说话;喜欢他翻书时轻缓的动作,像风吹过树的枝叶。

他还喜欢杨青背单词时出神的样子,嘴唇翕动,却听不见响,有时忽然过来抓住他的手,揉捏他肉乎乎的手指。

还有上课时候,各科老师最爱点杨青的名,如果林好这时偷笑,杨青离座前一定偷偷掐他一把,有时是胳膊,有时是大腿,拧的动作不过维持半秒,就收起两指,变作余下三指的抚摸。

林好喜欢看这时杨青的背影,仿佛嵌在黑板中央,面对一片要吞噬他的乌青色,流利地写出答案。

但杨青下台后,偶尔会逗他。老师在台上唾沫横飞,极力夸赞杨青的灵活思维,本人却悄悄把粉笔灰往同桌手背上蹭,这一点实在讨厌,更讨厌的是下课后林好都忘了这茬,要牵男朋友的手。

“这么脏,”男朋友眼也不抬,心里只想着他的数学题,“去洗手。”

林好鼓着脸站起来,林好的座位靠墙,往杨青那边才出得去,可他依着后桌,林好推他。

杨青说,“干嘛?”

林好委屈得要死,“你挡到我了。”

杨青:“哦。”往前让了让。

空出那么一点儿地,是看不起谁呢?

林好拿屁股去挤,挤到一半,人卡在杨青背后,深吸一口气,再挤,还是卡着不动。

他们的后桌哈哈大笑,“哇靠,什么情况。”

林好被笑声臊得脸红,手搭在杨青背上,示弱地捏了捏他肩膀。杨青没有动静,林好俯身下去,刚靠近他耳边,他似有所觉,偏了偏脸,避开过于近的鼻息,这个角度露出四分一脸颊,看不见他神情。

林好小声说,“再开玩笑我要生气了。”

他嘴角一动,像是笑了下,站到桌外去,林好一下松了口气,杨青伸手过来,搭住他肩,“我跟你一起去。”

垂着眼,“别生气了?”

对了,他还喜欢杨青哄他的语气,像溪水泠泠,落进去几片桃花瓣。

林好还喜欢好多他,喜欢他覆在他身上失控,也喜欢事后他拥着他,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背脊,虽然最后总免不了摸到屁股,又揉又掐不肯离手了,他也还喜欢他。

但他最喜欢的一个他,很奇怪,并不十分光鲜亮丽,相反还有些邋遢。

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月色颇有些清寂,他们刚胡闹完,浑身都是热汗,身体交叠,分不清哪个手脚是谁的。

杨青从身后拥着林好,靠在他肩上,忽然亲他耳朵一下,就埋着他耳朵那。林好只觉得耳朵一痒,那痒意就一直在,忍不住把人推开了,手心也痒痒的,他定睛一看,才注意到原来是杨青胡茬冒出来了,就是这些小玩意儿,弄得他痒。

杨青没说话,跟他谈恋爱一段时间,林好总算猜的到一些男朋友的情绪了,反正杨青不说话的时候,千万要哄着他来,不然屁股是一定会遭殃的。

“你等等!”林好连忙从他怀里挣开,“你胡子好刺,我找个东西给你刮刮脸。”

林好第一次给别人剃胡子,手忙脚乱,泡沫抹得杨青半张脸都是。林好坐在床沿,杨青蹲在地上,仰着脸,不知道是谁先笑的,两个人相互影响,最后都笑得不行。

杨青那时候哪里好看啦?脸上乱糟糟的,上身也还光着,弯着眼,脖颈上的喉结上下滚动,笑的时候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形象,蹭得林好裤子上都是泡沫。

林好事后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林好最忘不了就是这一个没他平时帅的杨青,他们离得那样近,他似乎都闻到杨青灵魂是怎么样的。

他好喜欢这样一个他。

寒假将要临近,林好不想和男朋友分开,但每天见面太不现实。杨青也告诉他,他寒假另有计划,估计又是去哪里应聘,不可能像现在一样陪着他。

林好抱住杨青,“我可以陪你啊,我可以去有你的地方找你。”

“这个月我已经是第三次点错单,有你在,我会分心。”他说,“况且我有我的事要忙,你也有你的——上次给你圈的重点要记得复习,下学期我会抽查。”

林好顾左右而言他,“可我想你怎么办?”他想起一事,“我们根本没法联系,就算我去你家里找你,说不定也扑个空。谁知道你在哪里。”

林好语气低落,除了抱紧他,杨青想不出别的方法。

“寒假很短的。”杨青说。

横越在他们二人面前的假期,给这段甜蜜的恋情,兜头浇来一盆冷水。不知不觉中,两人陷入冷战境地,双方都有话讲,面对面又只剩下沉默。

林好情绪上的失落显而易见,杨青虽未表露,但他这天第四次给客人点错单。

“抱歉。”

女生摇摇头,“改回来就是了。”

排队的最后一人付完钱,杨青站在柜台前,对面的林好忽然站了起来,他来不及叫住他,林好就跑出店门。杨青冷下脸,转身去追,店员们正挤着做饮品,他不好推攘,走到门口时已望不见林好背影了。

店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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