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回去吧。”我说,“我害怕。”

“怕什么?”陈则悉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没有回答陈则悉的问题,因为连我自己都说不太上来,陈则悉的手掌覆在我握住门把的手上,干燥温热,仿佛温水淌过心头,我渐渐平静下来。

“尔尔,你现在需要休息。”

“啊,”我有些疲惫,但还是笑着说:“对啊,所以我今晚做不了,你放我回去吧。”

我知道怎么样让他生气,只要陈则悉生气了,就会把我赶出去。

“你觉得我照顾你就只是为了上床是吗,”陈则悉果然生气了,一双眼睛黑沉沉的不见底,面有嘲意,“别把我和那些男人相提并论。”

其实我应该趁这个机会和他大吵一架然后摔门而出,这样我就能如愿以偿地离开这儿,结果看到陈则悉的脸,我又不忍心让他太生气。

麻烦死了。

“那你是为了什么?”我问。

我知道这具身体能够给男人带来愉悦,也知道如何去取悦一个男人,但是我好像很难让陈则悉满意,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只会生气。

“你真的不知道吗?”陈则悉反问我,语气是克制之后的平静。

我他妈该知道什么?

我没说话,他好像更生气了,操,陈则悉就是个刁蛮公主,外表看起来正人君子做派,内里其实难伺候得要死。

“你走可以,走了以后都不要来。”陈则悉冷笑着甩给我一句话。

我操,他还会威胁人了!

更离谱的是我还真的迈不了步子了。

我靠在门框上偷偷瞄陈则悉,他脸臭得要死,平时在别人面前他都喜怒不形于色,在我面前可倒好,说翻脸就翻脸,连个预告都没有。

“老子不走了。”

陈则悉表情没缓和多少,但比刚才好点儿了,不看我,也不说话。

“都说了不走了,给我煮碗粥去。”我心情本来不好,看他冷着一张脸心情就更差了。

陈则悉经过我的时候捏住了我的下巴摇了摇,“你这种不听话的人就该被关起来。”

我反握住他的手,伸出食指在他的手腕内侧挠了挠,“那你把我关起来,绑床上,行吗?”

陈则悉像被灼伤了一般松开手,转身去了厨房。

我这才认真地打量起他的房间来,过去来这里基本都忙着脱衣服和接吻,要不然就是早上腰酸背痛地醒过来肚子里空空如也,根本无暇顾及观察周围的环境。

陈则悉的房间虽然很大但也很简单,简单得没有生活的气息,因为太过整洁,而颜色又很单调,床头还放着几本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看的书。

真是无聊死了。

肚子叫了,我去厨房催促陈则悉:“要饿死了。”

“没那么夸张。”陈则悉背对着我盛粥。

我又想起电视剧里经常会有的肉麻情节——

老婆在厨房做饭,老公进来从后面轻轻环上她的腰。

我看着陈则悉的腰,蠢蠢欲动。

——但到底还是没有动。

因为他盛好粥就走出来了,端到桌上让我过去,完不给我非礼他的机会。

我扒拉了两下,这次还有肉,比白粥好上太多了。我碰了碰碗,猛地缩回手,可怜巴巴地把烫红的手指伸到陈则悉的面前:“好烫,陈则悉,你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陈则悉挑眉看我,手指触上来,“三岁小孩儿都知道刚煮好的粥很烫,你连他们都不如?”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你看,都红了。”

陈则悉看了看我的指尖,握着我的手指贴上他的脸:“给你凉一凉。”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怀疑他只是想趁机摸我的手。

睡觉的时候陈则悉居然真的没有要碰我的意思,我出了一身汗,想去洗澡,他给我量了体温,烧还没有完退,他让我别洗太冷。

陈则悉家有浴缸,这一次我没有想要钻进去的念头——

是因为陈则悉给我的感觉很安么?

这样想着,我打开了喷头。

我甚至做好了浴室play的准备,结果陈则悉唯一一次靠近浴室是为了给我递毛巾。

我换上他的睡衣出来,有点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我把手缩在袖子里,甩着过长的袖口:“陈则悉,我洗好了。”

但是没穿裤子,反正他的睡衣够长,我光着两条腿走到他面前,陈则悉坐在沙发上看我,伸手拽住了我不断晃动的衣袖,我低下头,靠近他的鼻梁,在彼此嘴唇将要触上的时候我忽然笑了,“你是真的不怕被我传染啊。”

明明知道我感冒发烧,他刚刚还嘴对嘴喂我吃药,就算我索求无度想要他的一个吻,陈则悉也慷慨地选择赠予。

陈则悉要是个慈善家,那我得是个投资巨大的希望工程。

“还难受么?”他的手扣在我的腰上把我往怀里带,我顺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难受。”我说,“抱我上床。”

陈则悉站起身来,托住了我的膝弯,我勾着他的脖子高兴地晃着小腿,我是搁浅的小美人鱼,搁浅在陈则悉的臂弯里,张大嘴呼吸,口鼻之间都是他身上冷冽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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