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悉真他妈应该改名叫“不高兴”。

“你变了,”我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凄凉道:“你以前是很疼我的!”

“我现在不疼你吗?”陈则悉似乎很不赞同我的话。

“你现在就知道凶我。”我佯装抽泣,“你对别人就不这样。”

陈则悉对别人总是温和有礼,在我面前就犯病,训起我来比教导主任还厉害。

“那我给别人做饭吗,”他问我,“我带别人回家吗?”

“那我怎么知道,万一你头天给我做饭,第二天就带别的人回家呢?”

“我从来没带过其他人回家,”他盯着我缓缓道,“你是第一个。”

我现在才发现为什么自己对陈则悉永远优柔寡断。

我怕他不走。又怕他真的走。

只要见到他,我之前下定的所有决心都可以动摇、坍塌。

我明明只是个断掉了无数次的破风筝,他却还是愿意跋山涉水地来找我。

陈则悉是世界最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