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梦了。

梦到自己沉到了海底,但却可以呼吸,就算在梦里,我也逻辑清晰地摸了摸自己的颈部。

没有鳃。

水是暖的,我在这片温暖的海域里悬浮了很久,看到沙丁鱼成群结队地经过我,看到水母一张一缩地向上飘去。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陈则悉的怀里,他的手还环在我的腰上,八爪鱼一样箍得我不能动弹,难怪我他妈在梦里被海草缠得快窒息了。

我不安分地动了动,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吸气声。

陈则悉醒了。

他撑起身来看我,我闭上眼装睡,知道他在盯着我看,可我不动声色。

最后他亲了下我的耳朵。

我差点条件反射抽他一巴掌。

打炮就打炮,搞这么温情干什么,妈的,还以为他要谋杀我。

等他起身之后,我才慢慢睁开眼,下面疼死了,也是,任谁被他那么搞到凌晨三点钟,屁股都会受不了的。

而且昨天还没有做清理,依稀记得做完之后陈则悉就抱着我睡了,结实的胸膛挤在我面前,我靠得很舒服,因为体力消耗过多入睡得很快。

我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完流干净,少许精液顺着我的大腿根儿往下淌,我低头看了一眼,怪淫荡的。

陈则悉进来见到我,把我带到厕所里,伸手想要替我把里面的精液弄出来。

“我自己来。”我说。

陈则悉没有坚持,出去的时候还很有礼貌地带上了门。

摸到红肿的肛口,我又在心里把陈则悉骂了一遍。

我这个人爱憎分明,爽的时候陈则悉是世界最好的1,疼的时候他就是个王八蛋。

王八蛋坐在客厅里等我,面前放了几根油条和一杯豆浆。

“豆浆我只要西街三中旁边那家的,油条只要东街李婆婆店里的。”我坐在沙发上跷着脚说。

陈则悉替我打开豆浆盖子,香气直往我鼻孔里钻。

“醒了就折腾人。”陈则悉把豆浆递到我嘴边,“哪来那么多要求。”

我勉强喝了一口,还不赖,自己捧着开始小口小口地嘬。

我怀疑陈则悉真的跑去东街和西街给我买了豆浆油条,这味道很熟悉,而且如果他开车去,花不了多长时间。

我没问。

炮友之间太注重细节就失去了情趣。

陈则悉盯着我看,哦,顺带一提我只穿了件他的衬衣,下摆勉强能遮住我的蛋,正好让他看看自己昨晚都对我干了什么好事。

但陈则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不为他在我身上留下这些肆虐的痕迹而感到抱歉,兀自拿了一根属于我的油条,慢条斯理地咀嚼,跟个没事人一样。

吃完油条喝完豆浆,我也不扭捏,当着他的面把自己剥光了又换上衣服,他倒是很淡定,眼睛正正看着手机屏幕,对我的裸体毫无兴趣。

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他是个性冷淡。

陈则悉把手机递给我,“我把我的号码存进去了,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除了跟你上床还能有什么事?

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发现他手机上来电显示是“陶尔”。

真他妈虚伪,床上叫我尔尔,下了床就给我存个陶尔。

陈则悉真是太冷淡了,我“嘁”了一声。

这次没拒绝他送我上班,打了两次炮,比之前熟了,好歹还让他给我买了两次早餐,差不多有了蹭他车的交情。

上车之后坐到副驾驶我就开始不规矩地跷二郎腿。

“把安带系好。”陈则悉发动汽车等我。

在市内坐车系什么安带啊,又没上高速。

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这么说了。

陈则悉没说话。

啧,麻烦。

“开不开,不开我自己坐地铁去了。”

陈则悉可能看出了我是个不要命的,懒得再劝我,干脆伸手亲自给我系好,然后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懂。

要是我解开,他就把我丢下去。感觉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到了公司门口我送了他一个飞吻感谢他让我搭顺风车,一脚蹦了三级台阶,然后转头对他挥手。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把角落都照得很明亮,陈则悉的表情我可看得太清楚了,他绝对笑了。

我突然就舍不得走了。

操,我就说吧,打炮第二天就应该拔屌无情头也不回地走掉,不然这炮儿就不纯粹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上班是满面春风的,这还是方小鱼告诉我的。

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照镜子,这唇角勾得是要比平时高。

然后就在镜子里看到了丁成晖的脸。

我想立马转身走掉,他跟在我后面叫我。

我当没听见,快步走到办公区,丁成晖到底没敢在其他人面前继续骚扰我。

方小鱼就是公司的八卦员,揪着他的领子晃一晃,什么八卦都能抖出来。

他跟我说一个月前人力资源部门来了个新人,最近想方设法勾搭丁成晖,还到处散播关于我的风言风语。

“有想法没?”

“什么想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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