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抹在瓦缸四周,不一会儿豆浆上就起了一层雪白的泡沫,盖上盖再焖一会儿,含钏将一根筷子插进豆浆里,竹筷屹立不倒。

这说明成了。

内膳房弥漫着豆子的清香气,瓦缸里豆腐花儿雪白雪白的,在昏黄的烛光下像黄昏时候落霞边的云。

含钏舀了薄薄一勺给四喜尝。

一入口,四喜眼睛瞪得贼大贼圆。

口感好极了!

豆腐花儿蓬松得像蒸发后的鸡蛋白,豆子的香气近似肉香,却又比肉类少了塞牙的纤维感和腥气,入口即化,压根用不着动牙齿,顺着喉咙一溜儿就滑下去了!

滑下去后,满嘴都是豆腐花儿的回甘和香甜。

“给我化一块红糖!”四喜端着碗嚷道,“用冰镇!冰镇之后,我能一口喝三碗!”

糖?

吃甜的豆腐花儿?

咦——

含钏嫌弃蹙眉。

窗外的天边闪出一道鱼肚白般的银丝,含钏赶忙打水洗脸,人精神了不少。

盛了一小盅豆花,盅底放着一小节燃着的蜡烛。

含钏又从灶台下拿出准备好的一方青釉方瓷,深吸一口气,跟在长乐宫提膳太监身后,过了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