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燮的车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我的心中又是失落,又是喜悦。

一只大手沉沉地放在我头顶,转过去,觪神色莫辨的脸出现在眼前。

“姮看完了?”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向他展露甜美的笑容,说:“阿兄回来了。”

觪一脸疑问,刚想要说什么,我却不等他开口,走到姬舆面前,向他端庄一礼,道:“姮见过卿士,不知卿士来访,未曾远迎。”

姬舆一愣,忙回礼道:“公女毋需多礼,舆叨扰。”

我笑吟吟起身,对觪说:“阿兄,天色将晚,且与卿士入内吧。”

觪看看天色,点头道:“甚是。”于是将姬舆请入馆内,一路往院子走去。

他看向我,小声问道:“姮方才与晋侯一道回来?”

我想到刚才的约会,面带羞涩,边走边答:“然。”

他又问:“所往何处?为何事?”

我低声道:“并无甚事……”说着,向他示意姬舆那边。只见姬舆目不斜视,暮色下看不清表情。

觪会意,不再追问。三人进到了院子里,觪请姬舆在堂上坐下。

两人谈起这两日的行程以及随舅舅王孙牟去卫国的事。姬舆曾经领着虎贲随王孙牟的殷八师征伐,在卫国待过一段时间,便向我们说起卫国。

我完没想到姬舆在平日里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却也有放下架子跟人滔滔不绝闲聊的时候。这个孔雀般的人居然很详细地跟我们介绍起卫国的风土人情,而且叙述得条

觪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对我说:“有一事为兄要问与姮。”

我说:“何事?”

觪说:“我等后日出发,司里来问今日带回的那幼鹿将如何处置?”

我说:“小悠?自是跟随我等离开。”

觪说:“其腿伤未愈,恐不耐跋涉。”

我想了想,说:“可与姮同车而行。”

觪皱眉说:“这如何使得!汝乃公女,岂可与牲畜同车?”

我说:“那就交与寺人,与寺人同车。”

“胡闹!”觪轻斥道,“与何人同车皆不妥。此次不比平时,我等与舅父同行,彼一国之君,切不可失仪。”

我低头闷闷不语。觪说的对,这次去卫国可不是出游那么简单,多了王孙牟一路人,就有些了外交上的意义。若是传出杞人与兽类同车而行,杞国脸面上该多难堪。

可是小悠怎么办?那么小又受了伤,怎么可能让它走着去?

觪看着我,叹口气说:“阿兄知你不舍,只是此事万不可任性,交由宾馆司里处置吧。”

我大惊,交给司里处置?说不定我们一走,小悠就变成肉炙招待哪个诸侯了。大声说:“不可!”

“姮!”觪虎起脸,瞪着我。

“阿兄……”我哀求地看他。

觪只是不

“太子,不若将其交与舆。”沉默被打破,我惊讶地抬头,只见说话的正是对面的姬舆。

他看看我,对觪说:“公女既不舍,可暂交舆处,代为照看。”

真是柳暗花明,我又惊又喜看向姬舆。

觪沉吟,对姬舆说:“不可,此乃吾妹一时意气,怎可劳烦卿士?”

姬舆微笑,道:“区区一鹿尔,何言劳烦?太子实多虑。”

我扯扯觪的衣角,恳求地望着他。

觪白了我一眼,这才向姬舆谢道:“如此,却之不恭。”

姬舆笑道:“太子客气。”

我从没觉得姬舆的形象如此刻一样光辉照人。他的眼睛比星光更明亮,脸如神祗般俊美,身形高大堪比泰山,我感激和满脸崇拜地望着姬舆,他像个英雄一样拯救了我的小悠。

我起身向他深深施礼道:“姮承蒙卿士关照,感激不尽。”

姬舆面色微窘,说:“公女多礼。”

觪又跟他聊了些朝中的趣闻,不知不觉,堂外夜幕渐深。姬舆说今天一日奔劳,该早些休息,不打扰了,起身告辞。觪没有多做挽留,和我一起送他出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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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堂中,觪看着我,高深莫测地笑:“姮现在可愿与为兄谈谈晋侯之事?”

我知道躲不过,也没想躲,大方地在他身边坐下,把我和燮今天约会的事向他娓娓道来。当然,我吻燮的那一节自动跳过。私自外出约会男子是民间女子才做得出的事,觪要是知道他亲妹妹比民间女子还要开放,今天就不能善了了。

觪听完后,吃惊得久久说不出话。

好不容易,他才艰难地感叹道:“燮父为姮,竟做到如此地步!”

我的脸微微泛红,心里甜滋滋的。

觪上下打量我,笑道:“姮打扮起来竟如此出众,方才在门口,为兄险些认不出你,只道是仙娥从天而降。”

我讪讪地笑,说得这么酸,真不知道他是赞我还是损我。

觪又叹道:“燮父虽为一国之君,却无妻室,一时为美色所惑,也是难免……”

果然还是在损我!我嗔怒地上前掐他,却总被他奸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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