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进了。爸妈拿到我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感动得热泪盈眶,本来他们不指望我能上大学的,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这一天。

专业上的认同使我与教琴的乐师艮关系特别好。

记得第一次出席家宴,堂下乐师演奏钟罄的时候,我瞪大眼睛,听得吃不下饭。要知道,上古音乐的形态在文献中的可考资料是相当少的,学院的教授们经常拍桌子争论,而我居然亲眼看到了,何其幸也!这还只是一个诸侯国的音乐,那其他诸侯国呢?周呢?我不禁心痒痒的,出去走走的心思从那时起就开始有了。

和后世的琴艺比起来,这个时代的演奏法虽然技术和曲调还很简单,乐器形制也不一样,但基本

我和艮弹琴论艺,无所不聊。她教我弹上古琴曲,我给她弹后世琴曲,她问我这些是什么曲子,我说哪有什么名字,不过是我信手乱弹罢了。

令我激动的是,艮还教我弹瑟。瑟是筝的前身,二十五弦。传说后世两姐妹争一张瑟,推挤中将瑟摔成两半,就成了“筝”。在现代,瑟已经消失了,只能在出土文物中见到。

我将手指放在弦上,从低到高一根根拨动,淙淙的琴声缓缓流过心底,我感慨万千,系里导师要是知道了他学生会弹瑟,不知作何反应。

艮对我这个弟子相当满意,说我是奇才,我像作弊一样心虚地笑。

不久后,艮在一次宫宴上鼓琴,我一听,居然是《流水》!心里不禁佩服,过耳不忘啊,这乐师艮才是奇才!

父亲觉得悦耳,问这是什么曲子,她恭敬地回话:“此曲乃君主姮所作。”

我愣住,堂上所有的目光刷的集中在我身上。

父亲惊奇地看着我,说:“姮?”

我尴尬地笑,脸红到了脖子根,讪讪地不知如何回答。心想艮你胡说什么,我几时说这是我作的?!

父亲却当我害羞,呵呵地笑了,高兴地叫人打赏。众人恭维之声纷纷响起,人人笑容满面。父亲笑得欣慰,母亲笑得骄傲,陈妫笑得僵硬,觪笑得赞赏,姝笑得满不在乎……

我更尴尬,心想我不是有意抄袭,俞伯牙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