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扬不在家,我去门卫那里给他打了个电话,等了大约半小时他才回来了。

我和他一起上了楼,他还要开车,留了把钥匙给我就走了。

我不知道我和石无敏之间到底该何去何从。我想他需要时间冷静。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想抽烟,客厅的桌子上有一个小猪储钱罐,我从里面抠出来八块钱下楼买了一包烟。

傅立扬晚上回来的时候,我一整包烟都快抽完了,我没有开窗,他进门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都是烟,还以为着火了。

“衷诺辰,咳咳……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傅立扬推开窗户,说,“也不嫌呛人。”

“忘了是在你家。”我说,“等下我给你收拾干净。”

“我不是说这,你遇上事了也不该总是抽烟,这解决不了问题。”傅立扬说,“还没吃饭吧?走了,一起去吃饭。”

这两年我的饮食习惯不是很好,再加上早晚倒班开车,就导致了吃饭总是饥一顿饱一顿。

我和傅立扬出门下馆子。我接过他倒的酒,一饮而尽。傅立扬是我来云城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其他的司机顶多称认识。

我是开黑车的时候认识他的。当时身上的钱不够租车押金,房东又催着交房租。他那时候经常接济我,现在也是,有活会喊上我。

他为人仗义,帮过我很多。

吃饭的时候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回家,也没有问殷上的事。他不会给人压迫感,也不会问一些让人不愿回答的问题。

吃完饭后我本来想去老吴那里开车的,又怕石无敏还在我家。我希望他能够好好冷静一下,我想等他冷静下来了再好好找他谈谈。

晚上我躺在傅立扬客房的床上,失眠到天亮。

七点多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听门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他带上门的关门声。

我在傅立扬家住了三天,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而我也并不想逃避,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临睡前我跟傅立扬说:“明天麻烦你送我去见一个朋友,我有些事情需要去解决,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第四天我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坐在客厅等他。

傅立扬打着哈欠出了卧室的门:“这么早就起来了啊。”边说着边去了厕所。

十分钟后我们一起出门。

这一片是老小区,傅立扬住在七楼,没有电梯,我们需要走楼梯下去。他走在前头,问我:“吃不吃叉烧包?小区门口有一家叉烧包味道那叫一个绝。”

“是吗?有那么好吃?”我走在他后面。

“有啊!这就带你去。”傅立扬说,“那里除了叉烧包,还有肉包也很……”

“啊——”

我们刚走到一楼,石无敏突然从一旁窜出来,手里举着一把西瓜刀,砍向了傅立扬。

刀落下。

血。

都是血。

我看见石无敏扬起手想砍第二刀,我使出了身力气推开了石无敏,踉跄地扑在傅立扬身上。

血,好多好多的血。

我止不住他的伤口,血从我指缝中流出。我屏蔽了周围一切,我的眼里,我的四周是血。红色的,温热的,粘稠的血。

这血似是要吃人。我害怕极了,我抱着傅立扬,他一直在吐血。他说不出话,只是看着我。

我放声痛哭。我听不见周围嘈杂的人声,我整个人不住地抖:“傅立扬,傅立扬……”

有人报了警,有人打了120。

石无敏被四个路人控制着压在地上。

“你不可以拒绝我,也不可以和别人在一起。”石无敏双眼赤红。

-

殷上来的时候,我正一身是血的等在急诊室门外。

傅立扬是我这两年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如今他躺在里面抢救却是因为我。

如果他不认识我,如果我没有住在他家,如果……没有如果……

殷上拿纸巾为我擦眼泪。血干在手上,擦不掉,殷上说:“我们先去换身衣服,再把身上的血冲干净。”

我不动,抬眼看他,说话带着颤音:“傅立扬,会不会死。”

殷上安抚我说:“不会的,他会没事的。”

我在殷上的陪伴下去厕所洗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殷上让我去买件衣服换上,我没答应。傅立扬还在里面抢救,我不能走。

两个小时后傅立扬才出来,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还在昏睡没有醒。

我守了他一天一夜。他醒来时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傅立扬说,这不是我的错。

可是,这真的不是我的错吗?不是我的错,他却因我躺在床上。

傅立扬不是本地人,他的父母都在老家。他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就没有告诉他们,这一个月一直是我在照顾他。

我炖好排骨汤,殷上跟着我一起乘坐公交去医院。起先他要开车送我,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只是我不能拦着他不让他上公交。

傅立扬说我的排骨汤真的只是“排骨汤”,一点味儿都没有,只有海带和排骨。

傅立扬住院后我才又尝试着开始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