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况这一出没有相争,便让温贵妃无故得了好,她自是万分得意,大权在握的她,再不惧清瑜,更不愿听惠妃、荣妃之言,迅速在宫里立威立权。

得益于钮祜禄虞华的凌厉,宫里少了许多懈怠渎职尸位素餐之人。连一向不惯她的太后也不得另眼相看,虽然温贵妃娇纵刻薄,但处置后宫之事确有手段。

如今她也过桃李之年,少了往日稚气,多了几分沉稳。她坐在永寿宫内,听成贵人叙叙说起四阿哥交还皇贵妃抚育之事儿,眼波悠悠一转,低眸用了一口茶笑道:“德妃从前那般在乎四阿哥,如今亲儿子在跟前竟求了陛下送还回去,不知是真心还假意呢?”

成贵人眉间微微一挑,含笑作应:“许是德妃娘娘见四阿哥思念皇贵妃得紧,心里不忍罢。”

温贵妃轻哼一声摇头道:“我倒不信天底下还有将亲儿子拱手让人的。”忽然她转头道,“她莫不是亏欠了佟清瑜什么?”

成贵人笑起:“你在想什么,哪里来的亏欠?”

“你看她,自从八公主去世之后,她鲜少与佟清瑜往来,便是定省连佟清瑜的脸都很少瞧,我总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成贵人对她的话不太认同,但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只缓缓点头。

“早晚我得查出这缘由。”温贵妃得意笑道,继而抬眸看向她道:“七阿哥最近如何,我听说又染了寒?”

成贵人叹气道:“左右看了太医吃了药,始终咳嗽不断。”

“本宫派太医再去瞧瞧,姐姐放心,不会有事儿。”

成贵人颔首,她庆幸有温贵妃这样的挚友,七阿哥天生跛足,在一众皇子中,从未得玄烨看重,仅仅是由一位早些年便不得宠的端嫔抚育,端嫔为人软弱,在宫里也没少受人欺负,自打温贵妃入宫将欺辱端嫔与七阿哥的人都责打了一顿后,便再无人敢乱言。

适时温贵妃抬眸,看着她道:“姐姐入宫也有数载,我瞧着这位份该进一进了,哪日我去向陛下陈情。”

戴佳舒窈入宫十余载至今只是一个小小贵人,在这宫里若非有温贵妃庇佑,早不知她身处何处,与无嗣后妃比起来,她也算好了许多。大抵是这样的命数,若说不甘,亦或是抑郁,委实算有。可不论旁人是如何的波谲云诡奉承讨好,她始终云淡风轻。如今虞华开口,她不免感到不安:“这……”

“这本就是姐姐应得的。”说罢温贵妃落落笑开,乳母将襄杪送来,温贵妃顺手将桌上糕点掰了一些喂给襄杪,继而道,“那日我提及襄杪生辰与七阿哥是同日时,陛下特意瞧了姐姐一眼,想来心里是惦念着姐姐的,到时我再提及陛下定然会应允。”

舒窈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暖意渐上心头,这宫里恐怕也只有虞华才会为她着想。

“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你又来了,这宫里除了胤?襄杪与姐姐外,其他人我都不在乎……”温贵妃嘴角浮起笑意。

突然乳母怀中的襄杪面色发红,开始哇哇大哭,温贵妃当即惊起:“快…快请姜太医来。”

待姜太医一阵查看后,沉吟片刻道:“公主这是过敏症状,敢问贵妃娘娘,公主今日吃了什么?”

温贵妃睨向乳母,乳母吓得瑟瑟发抖:“今…今日公主吃的与寻常一样。”

说罢温贵妃命余容取来襄杪平日食用的东西,姜太医查验后,却并未发觉有导致过敏的东西,不由蹙眉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乳母摇摇头,一时陷入沉默,舒窈看着桌上的糕点似乎想起了什么:“方才还吃了这桂花糕。”

“桂花性温,有生津、化痰、活血功效,桂花糕虽香甜,但并非是导致公主过敏的原因……”温贵妃眼风一斜,姜太医声音愈发得小了。

温贵妃怒道:“查不出是因何导致的,你明日就滚出太医院吧!”

姜太医吓得忙跪在地,磕磕绊绊道:“微臣…微臣先开几副药给公主吃,缓和过敏症状。”

“还不快去!”

“是是是。”姜太医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温贵妃气得将那整盘桂花糕打翻,乘装糕点的圆盘碎了一地,成贵人不经意看到脚下的瓷片上绘着鲜艳的青棠花,她拾起瓷片抚摸着那朵青棠,似忆起了什么,温贵妃收敛方才怒气,听她说道:“这是去岁花朝宴,瑞嫔送的青棠瓷盘。”

“那时,她说这瓷盘上的青棠染了花粉,会有淡淡香气,花粉似乎也会导致过敏……”

温贵妃面色一沉,立即要往外走,却被成贵人拦住道:“娘娘息怒,此事也应待太医查看后再做定夺,您如今贸然前去,陛下将如何看待?”

正在温贵妃迟疑之际,襄杪突然呼吸急促,面色泛红,余容上前探息,惊愕跌倒在地,温贵妃惊讶道:“怎么了,怎么了?”

“公主…公主殁了……”

温贵妃恍若晴天霹雳,将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咎于清时,不顾阻拦,大步朝储秀宫而去,彼时清时正在案前习字,见温贵妃怒气冲冲而来,还未待她开口,劈头便是一掌:“贱人!是你,是你在盘中下毒害我孩子!”

她这一掌力气不小,清时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