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救赎,我要神。

快感在身体里乱蹿,从大脑到四肢,从心脏到神经末梢。

膝盖跪在硬质的浴缸上,身后有力的顶弄让我身体止不住的向前耸动。

泪水糊了满脸,混着汗顺着下颌一滴一滴打在浴台上面。

我被刺激得视线发黑,只能感知到身后穴口被撑开的饱涨和附骨的快感,臀尖被胯骨拍打得发麻,性器一点一点的推进。

我忍不住用手撑着玻璃窗防止自己的头顶到上面去,掌心贴合处传来丝丝凉意。

浴室的灯火亮的刺眼。

玻璃上的倒影也清晰可见。

我扫的视线扫到上面就立刻闭紧了眼睛,身体却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也许是他发觉了我的异样,他扶着我的肩膀,带着蛊惑的声音就那样钻进我的耳朵里。

“睁眼。”

我一向是听从他的一切命令。

我努力睁开眼睛,打湿成一络一络的睫毛让我的眼有些发痒。

玻璃上的男人下弯着腰,湿透的头发贴在脸上,酡红从脸颊蔓延到耳根,白皙的背上延生出大片绽放的紫红吻痕。

因为灭顶的快感而不自觉的半张的嘴,透明的涎液从唇角溢出来蔓延在下颌角形成亮晶晶的一片。

玻璃外面是微亮的天,正对着海岸。

纵然我知道这是单视玻璃却也忍不住为这样的画面心里发紧。

这太狼狈了。

我看到这副形态就不自觉的自卑。

太丑了。

像一个浪荡的婊子。

但身后的操弄容不得我想太多。

肉体拍打的声音,咕叽的水声。

我从玻璃上面看见紫红的阴茎进出着顶弄着肠道的深处,紧扣的白皙的手指映着被涨得通红的皮肉,快感如同潮涌一样一波一波的冲刷着我的大脑。

我像一条在阳光下曝晒的鱼,张合着嘴渴求着求生的水。

他给予了我。

以他的唇渡我往后的命。

唇舌交缠的声音像交媾的蛇,相互摩挲着身体,类似鳞片刮蹭的声音让我浑身颤栗。

殷红的唇面被雪白的牙齿咬着,探出的舌尖如同伊甸园引诱亚当的蛇,尖锐的齿衔着一枚红果,饱满圆润,成熟得仿佛只要一咬就能溅出甜腻的汁水一般。

我迷醉在情欲和快感交织成的地狱里。

我就像泥土里逐渐腐朽的尸骨,甜腻的靡烂的香充斥着我逐渐萎缩的皮肉,缓缓凝成一副妖艳的画来。

我喘息着,从他的唇齿间汲取氧气。

身后的顶弄却又让我处于云端,絮絮的踩不着实地。

眼眶盈着泪,却又兜不住它,只能任由它顺着脸滑落到我和他贴合的皮肤上。

他又把我抱起来,阴茎在我体内转了角度,摩擦着肠道内壁让我感到一阵颤栗。

我仰着头靠在他怀里,像一只束缚在囚笼里虚弱的金丝雀。

迷蒙不清的视线里满满的都是他。

湿漉的蔷薇色的头发贴在素白的皮肤上面,像烈焰灼烧的火,水在发间蓄着从尖端滴落到锁骨,被肩窝兜住形成盈盈的一涡,打湿的眼睫上翘着如同沾了水的白鸟,轻鸿一瞥就能让人失了心神。

我喘息着把指尖插进他的发丝里,白红交错,像灼灼盛开的艳丽的花。

我迫不及待的想抓住他,抓住这条人鱼,抓住这朵蔷薇。

“你……你会,会走吗?”短暂的话被冲撞得断断续续。

我睁着眼睛看他,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他的吻落到我的眼皮上,冰凉的浅薄的,就像之前那个横陈着尸体的吻一样。

殷红的舌尖扫着我的眼缝,卷起滚烫的眼泪,徒留下晶莹的水痕。

“陈舟,看着我。”

我看着他。

他像一朵吸食了鲜血灼灼盛开的艳丽蔷薇,周身环绕着烈火,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烈火灼烧成灰烬。

我听见他的低语。

如同海面凝聚的浪潮,蓄着一股没由来的深情。

“我会一直陪着你。”

“只要你想。”

欲望是原罪,生来而不可剔除。

人背负着罪孽行走世间,祈求神明的救赎。

我不要救赎,我要神。

耶和华渡虔诚者进入天堂。

而我只想将神明拉入地狱。

平分罪孽,共享情欲。

何其幸运,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