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珉问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薛源的目光放在了角落里端坐着愣神的白阅身上,笑着回他:“挺好,长命百岁肯定是妥妥的。”

对面的江珉也笑了,与他闲扯了两句最近的工作情况,便要准备结束通话。在电话挂断的前一刻,江珉提醒他得去医院复查。

薛源轻嗯。

山间的风阴凉,乌云密布了整片天空,混着泥土腥味的青草香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邓闵夹了根烟走来,手里拎着小竹篮。

“你去喊喊他跟他们一块儿玩呗。”她往薛源身前递了递篮子,视线却是看着远处的白阅,“不然你要我组织这活动的意义就没了。”

一句话点明了薛源内心所想。

他怔了怔,没有回她的话,只朝白阅的位置轻喊了声他的名字。

话音刚落,小孩儿就转身呆愣地看向他。

“你过来。”薛源对着他招了招手。

白阅连忙站起了身,连帽子也忘了戴。

好在此时的天是阴沉的,光也同样暗淡,不至于让白阅像往常那样睁不开眼。

“怎么了。”他走到薛源身旁,背对着光而立。

邓闵率先开口,又把篮子递向了白阅,“你拿着篮子跟小何她们摘蘑菇去,今晚能吃多少野味就看你们了。”

可白阅并没有将篮子接过来,而是抿紧了唇侧脸与薛源对视,神情间满是不解。

良久,他缓缓开口,对着薛源呢喃:“我看不清的……”

直至他话落,都没有打算伸手将邓闵递过来的篮子接过,这让邓闵一时有些尴尬。

这样没有礼貌的白阅是薛源从没有见过的。

他替白阅接过了篮子,并向邓闵道了歉,目送她离去后,才垂眸看着趴在栏杆上的白阅。

“我知道你看不清。”薛源冷着声,“可拒绝和同意也就是动动嘴一句话的事,你刚才那样晾着邓姐很不礼貌。”

白阅垂着头,用力扯着蔷薇藤上的叶片,还是那一句话:“我看不清。”

与人沟通时,对方油盐不进的感觉薛源只体会过两次。

一次是江珉固执地闹着要跟他领证结婚,一次是白阅此刻垂头回避着他的视线,听不进薛源半点话。

“我知道你看不清。”薛源有些无奈,看着那群人都下了楼,“我会跟在你旁边帮你看,好吗?”

他没有回话,却伸手攥紧了薛源正拿着的竹篮提手处,用行动告诉了薛源他的答案。

这个时候,薛源才知道他在所有人眼中的内向和孤僻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简直是让人无可奈何。

但他不是白阅的家人,没有资格针对他这样的性格进行纠正教育,薛源所有的说教只能是以调节团队内部氛围为出发点。

傍晚十点左右,众人还在地下室K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直到薛源进了二楼的卧室里,才被厚实的木门隔绝在外。

卧室的沙发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白阅的东西,浴室中传出花洒喷水声。朦胧雾气从玻璃门缝处钻出,漂浮在上空。

住所是一幢三层楼的双拼别墅,规划俩人合住一间。每间房都正对着不远处的湖泊和松树林,白日里的乌云与雾霭在此刻间消散不见,只依稀能听见夏蝉还在断续鸣叫。

白阅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穿着夏季睡衣,露出白皙的胳膊和大腿。他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抬头看向刚点上一支烟的薛源。

室内只开了床头的三盏夜灯,薛源站在阳台处就着皎洁月光点烟。火光是橘黄的,映在走过来的白阅浅色的瞳仁里。

“原来你在抽烟啊。”他前倾上身看着薛源手里的烟惊叹。

湿漉的发尾还滴着水,水珠掉落在薛源的手臂上。

“进屋去,山里头的晚风凉。”薛源掐灭烟,揽着白阅的肩把他往屋里带。

将阳台的玻璃门推合那一瞬,白阅的鼻尖抵在薛源的手腕处,狠吸了一口。

“哥,你好香啊……”

这样的话白阅说过很多次,用着餍足的语气,让薛源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