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温知夏顿了一下,唇瓣微抿,显然这一巴掌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而顾平生呢?

堂堂顾总被甩了巴掌,面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温知夏手掌蜷了蜷,下一秒忽然推门离开。

这一次,顾平生没有阻拦,在她下车后,修长的手掌握紧了方向盘,狭长的眉眼一拧,踩下油门急速驶离。

背对着车离开的温知夏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脊背僵了一下,半晌后这才转过身。

车子消失在长长的马路上,被淹没在穿梭的车流中。

“轰隆隆——”

天边响起一阵雷闪,此时温知夏才注意到阴沉下来的天气。

风扬起长发,树叶落地后被吹得飘飘扬扬。

驶出数百米的顾平生掀眸看了眼天空,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吧嗒”,一颗雨滴打在温知夏的脸上,她下车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没有钱住宾馆,没有手机打电话。

她在路边找了个坐的地方,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褪下来放在一边。

这个时候,还能记得自己的鞋子不能沾水。

行人各个来去匆匆,急着回家,急着找地方租借雨伞,她就成了那个另类。

“滴滴——”

路边停下一辆轿车,张之彦看清楚路边的女人,推开车门。

眼前出现一双男士皮鞋,温知夏抬起头。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名下的房产,你可以随便找一处暂时住下来。”张之彦温和的笑道。

温知夏坐在那里,没有动,“不用了。”

张之彦:“准备在这里淋一晚上?知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温知夏扯了扯唇角:“你可能是看错了,我从来都不是个聪明人,我这个人死心眼。”

张之彦眸光微深,“……你就甘心,放弃事业前程,做一只被顾平生圈养的金丝雀?这不该是你的人生。”

“……什么样的人生该是我的?”她抬起眼眸,问道。

这个问题,张之彦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回答,他看了眼完阴沉下来的天空,低声道:“如果当年你选择的是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过现在的生活。”

凤凰就应该高飞,而不是被折断翅膀,成为笼中观赏的鸟雀。

阴郁的天气下,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路边的长凳上,随意披散在脑后的长发随风微扬,脊背僵了一下,连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她低垂着眉眼,声音低至不可闻:“是么……”

张之彦上前,伸出手:“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

“不知道,张总这是想要对我的妻子,做什么?!”

空中间隔着落下的雨滴,慢慢有了片状的趋势,顾平生骨骼分明的手撑着把黑色的伞,落在温知夏的头顶,嘲讽对上张之彦。

张之彦虽然是在笑着,但下颌线紧绷。

“要下雨了。”顾平生半蹲下,视线跟她平视,将雨伞递给她。

温知夏看了他一眼:“既然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他说:“跟你道歉。”

她没说话。

他便将面颊凑过去,“不然,再给你打一下。”

他哄她的时候,总是能丢下外人面前倨傲的姿态。

仿佛,只要是她,怎样舍弃颜面都无所谓。

温知夏想,或许,就是这份特殊,就是这份独一无二的偏爱,才让她心甘情愿的跟在这个男人身边,陪他开疆拓土也好,为他烹茶煮饭也情愿。

最终她还是接过伞,他弯腰把人抱起。

黑色的双人伞撑在两人的头顶,他怀中抱着她,手上还提着她的鞋子。

氤氲雨幕下,两人的身影和谐相融,仿佛一体。

张之彦眯了眯眼睛。

车上。

温知夏瞥了一眼他的手机,顾平生拿着毛巾擦拭掉她发丝间的水气,“应酬的那群人里,老色鬼有的是,她与其在君悦上班,不如做我酒桌上的女伴儿,也值得你生气。”

“这是你的解释?”她掀眸,问。

顾平生轻笑:“不然,你还想要我怎么办?把人找来给你对峙?”

车窗外是倾洒的雨滴。

“顾平生你不能背叛我,如果……”她顿了顿,“如果你真的有了别的女人,我也希望,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而不是,让我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得知。

这会让我觉得,我们之间连最后残存的颜面都荡然无存。

资本战略中,最忌讳的就是把所有筹码放置在同一处的集中化战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温知夏大学期间的经济学修的非常好,但她孤注一掷的将部都放在了顾平生的身上。

这种类似于梭哈的做法,就相当于是在赌桌上压上了部身价,一旦输了,便是满盘皆输。

顾平生眸光深黑,一手掌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握住了她的手,他说:“我只会娶你一个人。”

顾夏集团。

赵芙荷始终打不通顾平生的手机,更不要说想要找到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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