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决定一切,包括婚姻。

如果把婚姻看成一座围城,那么看到的,自然是失去自由的痛苦。如果把婚姻看成一座天堂,那么看到的,自然是化茧成蝶的快乐。

姚淑德再婚那天,自然是热闹非凡。伴着悠扬神圣的《婚礼进行曲》的响起,漫天花雨从天而降,瘦身成功后仿若重生的姚淑德手挽着姚父缓缓登场,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和满脸憨厚腼腆笑容的新郎会合,一起携手穿过包白色玫瑰鲜花拱门,踏上天长地久红地毯,缓缓地走向婚礼的露天舞台,共同接受见证仪式。

那一天,姚淑德大学时的朋友,只去了欧阳长治一个人。

站在观礼台上,看着这对天造地设般的璧人,欧阳长治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仅仅因为这幸福温馨的氛围,更因为新人眼里对彼此的情深,让他对美好未来充满了祝福和向往。

参加完姚淑德的婚礼之后,在欧父欧母多次打电话建议下,欧阳长治决定回家。

回家的路上,一路开回去,还是一路的美景。

可是,坐在副驾驶座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欧阳长治摇下车窗,将左手伸出了窗外,想象着像罗兰一样,感受扑面而来的泥土气息,感受绿荫混合的自然芬芳,感受眼前大片大片由常绿阔叶树和落叶阔叶树组成的森林群落景观,感受这一切满目舒展的视野,如过眼云烟般倏忽离去,又永远出现在眼前。

很快,那幢古色古香的瑶家木楼就出现在眼前。

欧阳长治下了车,欧父和欧母亲切地迎了上来,什么都没有说,拍了拍欧阳长治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将行李搬进了屋。

桌子上正放着今天的报纸,巨大的标题赫然在目:“云南墨林区一官员深夜遇害死因疑与拆迁有关”。

看到云南墨林区几个字,欧阳长治不免又怀念起罗兰。

欧父一看欧阳长治正盯着报纸发呆,于是惋惜地说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付会长吗?他儿子竟然被拆迁户给害死了,人生处处是意外,还是过好一天算一天。”

欧阳长治叹了一口气,准备回自己房间,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陌生的女游客,忙不迭说对不起。

欧母很担心地问女游客:“萌萌,没事吧?”

“阿姨,没事呢?”

女孩子一脸微笑地看着欧阳长治,甜甜地说。

“这就是我儿子,欧阳长治。”

“你好,请多多指教。”

这熟悉的台词,让欧阳长治不禁想起了罗兰,只是眼前的女孩,明显又不是罗兰。

记得初中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罗兰的时候,她也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说:“你好,请多多指教。”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女孩见欧阳长治怔怔地不说话,提醒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那人是不是罗兰呀?”

没想到这女游客和父母交情这么深,连自己的私事都知道了。

“对。”

“她真幸福。”

“谢谢你。你没事的话,那我先上去了,拜拜。”

“再见。”

女游客目送欧阳长治回房间以后,喃喃说了一句:“他还是那个他,而我,已经不是我了。”然后,继续朝自己住宿的房间走去。

此时,自己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孙萌。

已经身为孙萌的女子,用双手触摸着身份证上的照片,这张照片照得真美好啊,美好的就像以后的人生一样。

而就在前不久,生活失控到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现在,罗明珠终于死了,那么多的安眠药和酒精,总算可以将自己耿耿于怀的过往永远封口。警方应该也已经彻底结案了吧,毕竟家里和酒吧留下的,都只有罗明珠的指纹和毛发,而小区监控录像已被自己修改掉,想翻案的话,已经不再可能。

处心积虑的长孙五和欧阳丹,也终于被抓进去了。

林景天也终于被抓了!

对于林景天,怎么说呢,怎么说好呢。

可是只要他还存在,就迟早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更何况,能够拥有那么多的钱,是自己这辈子永远挣不到的。

在这之前,自己经常从噩梦中醒来,醒来后反思人生,总是发现生活中充满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只要继续活着,应对各种不确定性因素,就成了不可避免的存在。自己可以日以继夜地工作,自己可以把个人情感装入理性之盒,自己可以积极乐观地应对生活中的一切变故,自己可以在这仅有一次的生命上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然而,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那份想抓取的安稳和踏实,都有可能移易迁变。

不是努力付出,就能停止焦虑,不是坚持不懈,就能靠近成功,不是努力改变,就能跃过先天的鸿沟。

人心易变,情感易变,时势在变,世事在变,就连曾经视为铁饭碗的谋生技术,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更何况,今天人类已进入到信息时代,知识推陈出新的周期不断缩短缩短再缩短,后来者应对世界的能力不断加强加强再加强,不断有掌握更新技术更强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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