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姣穿着浅白色蕾丝小短裙,娉娉婷婷地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黎子安就明白庄素骗他回黎宅,精心策划的一部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庄素亲热地朝她招招手,“子安早就过来了,你怎么才下楼啊。”
顾姣估计也是受过庄素指点了,知道黎子安还是更钟意文静优雅的女人,故意抿着唇模仿上官宛白羞涩而纯美的微笑。
“子安哥哥,我在你的书房看书呢。”
黎子安看她笑得脸部肌肉都快抽筋,觉得她们真是用心良苦,反倒不懂东施效颦的道理。
他默不作声,低头喝酒,唇边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顾姣坐在庄素身边,正好和他是对面。
“顾小姐今天来,一是为了见你,二是为了和我们商量最近顾氏和黎氏合作的项目。”
黎子安向来是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两者混为一起,迟早会出事。
顾姣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好像自己出不出现在他的眼前,都是一回事,不免有些气馁。
她到底也是顾家的大小姐,圈子里金枝玉叶般的存在,可不是什么家道中落的穷女人,更加不是有杀人犯做母亲的坏女人,怎么黎子安的目光就只在上官宛白身上了。
难道正如庄素夫人所说,上官宛白真给黎子安下蛊了?
庄素见气氛冷却,伸手为黎子安盛了一碗鸡汤,又为顾姣盛了一碗,桌下按按她的手,让她千万放心,这个未来婆婆绝对是站在她身边的。
顾姣双眸又恢复一抹神采,含笑看向黎子安,为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碟子中,笑容在灯光下格外温婉。
“子安哥哥,最近在海港的大项目,顾氏和黎氏的合作绝对能行。”
黎子安抬头看向她,眸光深沉,“顾小姐连顾氏公司的总部都没踏进过,连顾氏有多少个分部都不知道,是如何得知两家的合作能行?”
顾姣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许多。
庄素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顾姣是顾氏的大小姐,怎么会不清楚。”
黎子安面前的碟子已经添了许多菜,但是他的筷子和勺子都一点油腥都未沾上。
他毫不客气地起身将外套重新穿上,举手投足间透着森森冷意。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我的妻子还在家里等我呢。”
顾姣神色慌乱,赶紧看向庄素,只见平时冷静自持的夫人蓦然站起来,狠狠地拍了几下桌子。
桌上的汤碗差点溅出汤汁,黎子安如,毫不动摇。
庄素气得够呛,“你敢连饭菜都不吃,就离开黎家?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黎子安双手插进裤袋里,姿态闲适,但气场相当强大,不可能屈服在任何人之下。
“你明知到儿子已婚,家中有贤妻,却还其他介绍女人给我认识,请问你对儿子的尊重何在,对儿媳的尊重何在?”
黎子安字字珠玑,态度强硬,没有丝毫退让的可能。
庄素一时语塞,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上官宛白是我的儿媳,我黎家容不下这种杀人犯的女儿!”
他冷冷地勾起唇,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迈去。
“上官宛白的身份只需要我这个做丈夫的承认,如果你容不下,那我就不来黎宅打扰了。”
执着笃定的声音是留给饭桌前两个女人的最后警告。
庄素顿时眼冒金星,坐倒在沙发上。
别墅内寂静无声,房间的台灯从入夜起就没熄灭过,明亮的灯光照在厚重的文件上,映出一团昏黄的灯影。
上官宛白揉了揉眼睛,文件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像是蚂蚁一样啃噬着她的神经,但她为了尽快找到沈婉瑶,必须得硬着头皮看下去。
“最后发现她的地点,是东区特纳酒店。”
上官宛白有些恍惚,特纳酒店是特纳家族企业名下一家五星级酒店,沈婉瑶曾经向她提过东区这一家,说是位置偏僻,设施老旧,所以生意惨淡。
她在案发后为何要去那种地方。
如果她是凶手,应该快点逃走才对,如果她不是凶手,就应该尽快报案,还自己一个清白。
难道……沈婉瑶受到威胁,所以出行路线并不能受自己控制,只能服从于他人?
上官宛白脑海中闪过一串火花,正想往继续看下去,听到楼梯踩得砰砰作响。
门豁然打开,黎子安靠在门边,看向那团灯下的人影,目光极为可怖。
“你在做什么?”
上官宛白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黎子安抹了把脸,双眸染上一抹猩红色,他迈着沉稳的步调走过来,一眼扫到那些明显是警察局格式的文件,眸光黯了黯。
她对他的上心如果有对这些东西的十分之一,那他真是要烧香拜佛了。
他扯开领带,身气压低沉得可怕,“你的意思,似乎很不想见到我回来,希望我在黎宅多呆几天,是吗?”
上官宛白站在桌边,黎子安阴霾密布的脸陷在强烈的光影中,更加生出一种阴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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