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面前的少年与方才有些大不同了,苍白清秀的面孔此刻慢慢放大,竟然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他又带着唐突在夜幕下一路穿行,又入了后园。待唐突出了拱门真正离开了朱家,他再也控制不住满心的惊惧和各种后怕,瘫倒在湿漉漉的草地上。
少年固然是在威胁他,但也绝对不是虚言恫吓。
朱腾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让朱腾知道他跟周氏有染,正如唐突说的,不光是他,连他的妻儿老小一起,都会生不如死。
西北风刮得更加猛烈了,漫天的乌云彻底吞噬了最后一点月光的亮白,铺天盖地的瓢泼大雨骤然从天而降。
唐突在黑夜中,在暴风雨中狂奔。
他非常想做一只勇敢飞翔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而且像预言家一样发出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然而他此刻并没有马克西姆高尔基的雄心壮志,更多的是愤怒和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