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忙得连晌午饭也只囫囵吃了两口,后来还是宫里来了俩小黄门,老爷才抽出空来问了几句,之后就打发小的回来报信了。”

王氏白了脸,从那十几个罪官一下子联想到自家伯父犯病,忙问,“那我们王家是怎么回事?”

瞥见主母脸色不对,知义忙低头回道,“小的也不知,这还是老爷告诉小的,小的才知道,老爷让小的和太太说,请太太不要着急。”

等打发了知义,王氏胡腾一下子就瘫在了椅子上,吓得鄂云溪赶忙扶住她,忙不迭的要叫人来,王氏白着脸,按住儿媳的手,“别声张。”

婆媳两个一时都没有话,沉默着,屋里寂静的可怕。

王氏终于勉强振作起来,问鄂云溪,“松哥儿什么时候回来?”

鄂云溪小心道,“他今天说是要去拜访先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氏闭目抚着心口,“派个人去看看,他要是不忙,就叫他早些回来——告诉他,他妹妹有喜事了。”

“是,这就叫人去。”

“还有……算了,你去歇着吧,李家的留下。”

李嬷嬷此时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即便没听懂老爷的传话里有什么深意,可看太太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她原也是从王家跟来的陪嫁,娘老子虽说都不在了,可还有兄弟在王家当差,若王家有什么不好,她兄弟一家……心里不由盘算起自家的积蓄,还是得找机会回王家看看。

李嬷嬷按耐住心思,待大奶奶退下了,方才问王氏,“太太,老奴愚钝,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不妥?要不要老奴回去看看?”

王氏闭眼点了点头,“把前儿娘娘给我的茶叶给老太太送去,给大伯父带两支老参,其余的你看着办。你去了,多听少问,看老太太、大伯母,还有我父亲母亲说了什么,脸上是喜是悲,仔细的看,回来告诉我。快去,时辰不早了。”

李嬷嬷道,“我走了,太太这里谁伺候?太太,还是先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王氏急躁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

鄂云溪被王氏支开,心知必是有什么不想叫她知道的事,但她也明白即便王氏留下她来,她也不能帮到什么,毕竟鄂家在京城的根基还太浅,王尚书在朝中都多少年了?便是叔公他老人家,在王尚书跟前也要礼让三分。

王尚书年近花甲,有个头疼脑热的不稀奇,但能让为官持重的老爷特意派人来给太太捎话,就应该不是寻常的病症。

若是王家倒了……

鄂云溪猛地攥紧了衣袖。

她思量再三,还是叫人开箱子取了两副补品,叫小丫鬟端了,亲自送去了上房。

王氏见她去而复返,心里有些不耐烦,鄂云溪不等她责问,便道,“已经打发了人去找大爷回来,太太别担心。”说着,便示意小丫鬟将托盘交给王氏身边服侍的人,“我见太太适才脸色白的很,这两副药补气养血,是我孝敬太太的,我们小辈做不了什么大事,只盼太太珍重自己。”

王氏的脸色才稍好了些,道,“不是不叫你知道,只是这些外头的事即便说给你听了,你也未必明白,”王氏顿了顿,“你该知道,朝中的王尚书是我娘家大伯父。”

鄂云溪点点头。

王氏又道,“他老人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能不担心?只是这会子他们还没派人来送信,老爷又说的含糊,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实在令人焦心。”

鄂云溪正在犹疑,就听王氏道,“我已经打发了人回王家去瞧瞧,若只是小病,自然无忧,否则……否则这几日家里的事也就只能麻烦你和松哥儿了。”

“太太勿忧,老大人必定福寿康宁,万事无忧。”

王氏勉强笑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她眼睛望向窗外,深深叹了口气,“但愿万事……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