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宫中。

惠妃娘娘面上露出几分喜色,看着身边女官,“太医还说了什么?”

“回禀娘娘,太医说咱们王妃年纪小,身子骨倒还壮实,就是兴许近日辛辣之物吃得多了,有些上火,叫厨下留意些。”

惠妃就叫来自己安排在晋王府的女官,问,“王妃最近吃了什么?怎么上火了?”

女官忙跪下,“禀娘娘,殿下近日常邀王妃赏雪吃锅子,鹿肉、羊肉都用了不少,”像是怕惠妃责怪,她又补充道,“王妃也常劝殿下用些菜蔬。”

果然惠妃问道,“殿下吃了?”

“吃了,王妃陪嫁的厨子手艺好,饭菜合了殿下的口味,餐餐都要用些菜蔬。”

惠妃听得满意,往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对地下跪着的女官道,“起来吧。”又道,“王妃有了身孕,此事是你们府里一等一的要事,以后王妃身边的事你们都要仔细伺候,殿下那边你们也要劝诫着,大热之物以后不可多吃,也不许跑到假山亭子里看雪,伤着王妃伤着我孙儿,本宫唯你们是问!”罢了,不管女官如何惶恐,又不厌其烦的跟唐曼宁嘱咐了一遍,“你这是头一胎,可得仔细着,你们小两口又年轻,有不懂的就问身边的嬷嬷,可不能任性想当然。”

“娘娘教诲,媳妇知道了……”唐曼宁被惠妃勒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自从太医那里听到这个好消息,脸蛋儿就红扑扑的,害羞得不行。

自从唐曼宁成亲,每隔几日便跟着丈夫进宫给惠妃请安,惠妃爱屋及乌,也喜她脾气爽利,不免多疼了几分,时常颁下赏赐,哪想这唐氏的肚子这么争气,才成亲几个月,便已有了好消息。

“才一怀胎总是不稳当,你回去好好养着,可不许调皮,这些日子也不必来请安了,有什么事叫人来知会一声就行。”

曼宁忙道,“娘娘体恤,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能——”

“听话,”惠妃拉着她的手轻轻抚着,语重心长,“你信本宫的,再没有比这个孩子更重要的了。”

曼宁一怔,“……娘娘?”

惠妃抬头一笑,“就算是殿下说了什么任性的话,你只管叫他来找我!”

椿树胡同。

鄂云溪从丫鬟手中接过炖盅,轻巧的盛了一小盏奉给王氏,王氏接过笑了笑,示意她也坐下,又让丫鬟给鄂云溪也盛了一盏,轻轻抿了一口汤汁,赞道,“嗯,火候够了。”

鄂云溪笑了笑,问道,“刚才太太愁眉不展,是有什么烦心事?说来让媳妇替您分分忧?”

王氏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烦心事?自打你进了门,这家里再没有让我操心的,只除了你妹妹,这几日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在那边儿怎么样。”

鄂云溪心里算了算日子,笑道,“看日子,说不得今日妹妹进宫请安去了,太太想她,她又何尝不想太太?说不得今天明天就打发人来跟太太问安,太太只管宽心等着便是。”

“若是真能宽心便好了,这孩子一向没心没肺的,我真怕她闯了祸还不自知。”

见如此,鄂云溪也不好再劝,便换了话题,“昨儿我们爷和我说那边儿房子等年后就开工修整,想问问太太想怎么修?”

提到这个,王氏就有些烦躁,哼了一声,“那么小的两进院子,连转身都不够,还能怎么修?让他们爷俩看着办吧,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索性我是不住的。”

在泉州的时候住得多宽敞?搬回侯府那个小院子可让她憋屈了好几年,那时候是没有办法,上头一层层长辈压着,想不住也不行,现在既然搬出来了,何必再委屈自己?

王氏道,“你别看如今家里人少,那两进院子瞧着像是能住得开,等过一二年家里添了人口,你就不会那么想了,孩子在后头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乱跑,前头听得一清二楚,松哥儿还怎么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