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闻人白眉头逐渐紧蹙,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众人见状,神情不由也跟着凝重起来。

他似乎对自己诊断出的结果有些不能置信,于是又给另一人把了脉。

一连看了好几个人之后,牢内的气氛也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明姝无意识皱了皱眉:莫非这毒很棘手,连闻人白也拿不定主意?

终于,在诊断完一个病人之后,闻人白停下了动作,他抬头看了眼众人,神情凝重,使了个眼色:“出去说。”

众人找了一处空地,齐齐看向闻人白,只听他语气沉重道:“他们的体内并无中毒的痕迹。”

众人一愣。

明姝杏眼微睁,率先提出质疑:“你确定?”

涉及到专业问题,闻人白神情有些严肃:“非常确定!至少我完全看不出丝毫异样。”

他制毒多年,见过的毒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只要是被下过毒,多少会留下痕迹。

可刚才那几个人,在他们体内他没有发现丝毫残留的毒素。

明姝眉头紧蹙:“可那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呢?”

闻人白神色沉重,若有所思:“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气氛有些沉默。

本来以为多少会发现一些线索,没想到却又陷入了一条死胡同。

司褚垂眸片刻,朝着追影道:“抓到的那个白莲教的暗桩在哪儿?”

追影还未说话,旁边的官差连忙开口:“回大人,就关在旁边的牢房。”

他牵引着众人朝关押的牢房走,边走边不忿地嘀咕:“这人嘴也硬,关了这么久愣是一句话都不肯招,问他什么都说不知道!”

司褚听罢,眼里划过一抹幽冷。

不肯招?

总有办法让他开口。

“大人,到了。”

官差上前打开牢房的锁,那人被绑在架子上,听到动静有气无力地抬头看过来,神情有些憔悴。

一张没什么特色的脸,胡子邋遢,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小喽啰。

明姝由上而下打量着那人,心里暗暗道。

司褚缓步上前,手里捏着从贺兰潋手里抢来的折扇,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缓缓挑起那人的下巴。

他神色平静,眼神也波澜不惊:“说说吧,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面前的人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

“什么都不知道?”明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时候,我看你知道的挺多啊!”

小喽啰眼睛微闪,却还死咬着不松口:“什么煽风点火,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司褚咂摸着两个字,轻笑一声,轻轻抬了下手,旁边的追影走到燃烧的正旺的火盆前,拾起被火烧红的铁块,在小喽啰惊恐的眼神下,慢悠悠朝他走近。

“你……你想干什么?!”他咽了咽口水,眼睛闪过一抹恐惧,“你这是滥用私刑!你想屈打成招?!”

烙铁近在咫尺,隔着一阵距离都能感受到它的滚烫,不难想象这玩意儿贴在身上的滋味。

光是想想,小喽啰都脸色发白,腿脚发软。

司褚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语气似是赞叹:“不错,还知道屈打成招。”

他面上没有丝毫惧色,平静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物,莫名瘆人:“所以,你还是不打算说么?”

小喽啰神情犹豫,眼里闪过挣扎之色,然而下一秒,他蓦地仰头,脖颈青筋乍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失去耐心的司褚已经夺过追影手里的烙铁,猛地往他胸口一按,那薄薄的一层衣物在灼烧下很快化为虚无,烙铁和皮肤相贴,接触的部位发出一阵呲啦声响,空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明姝胃里有些翻涌,这一幕对她的刺激还是有些大,她捂着鼻子别开眼。

“我的耐心有限。”司褚纤长的眼睫耷拉着,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

他身姿修长,动作优雅,忽略手上的动作,还以为在参加什么高雅的诗会。

正是如此,才叫人愈发胆战心惊。

小喽啰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他了解太守张敬山,此人秉公办事,也极少用这种严酷的手段逼供,本来以为这趟进来也不会吃太多苦头,结果没想到半路冒出来一尊煞神。

他本就不是那种宁死不屈的人,乍一吃了苦头,连忙哀声告饶。

司褚瞧着他涕泗横流的模样,眼里划过一抹轻鄙,懒洋洋扔了烙铁:“我倒还以为你骨头多硬。”

这种程度的刑罚,在诏狱压根儿排不上号。

只是吓唬他一下便忍不住了,由此可见这牢房里的审讯手段有多不入流。

司褚垂眼盯着自己略有些脏的手,眉头不悦地紧拧,面前递过来一张洁白柔软的手帕,他抬起头看过去,对上明姝亮亮的眼睛。

她以袖掩鼻,显然是了解他的洁癖,瓮声瓮气地道:“喏,擦擦吧。”

她细细的眉紧蹙着,显然是对这一幕有些不适应,却依旧克服着心里的不适,上前给他递帕子。

舌尖抵着腮帮,司褚垂眼笑了一下,映着火光的眉眼褪去冷戾,多了几分温柔:“多谢大人。”

他耐人寻味瞥了她一眼,垂首接过手帕,细致地擦了起来。

“说罢,我给你个机会。若是让我知道你说的有一个字是假的……”他话音停顿一下,眼底已然染上沉沉冷意。

胸口的疼痛更甚,小喽啰脸色惨白,额角冷汗遍布,咬着牙哆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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