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讪讪地笑了下:“这……这纯属是个意外。”

她哪里会想到,半路竟然杀出这么一批人来,还是为了杀她而来。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狂风骤起,雷鸣交加,是暴雨将至的征兆。

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屋漏偏逢连夜雨”。

阿瑶唇色惨白,咬紧了牙:“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你!”

明姝抿唇有些委屈,心想你要是不把我掳走,我还不一定会遇到这些人呢!

可她这话可不敢说出口,她怕阿瑶恼羞成怒把她扔下去。

“都这个时候了,咱就别推脱责任了,哎哎哎,他们快追上来了!快点快点!”明姝回头看了眼身后,眼里闪过一抹惊惶。

阿瑶眉头狠狠一皱,马鞭更用力地抽下去:“驾!”

马儿嘶鸣一声,驮着她们冲进了密林。

暴雨倾盆而至,雨幕模糊了视野,大大增加了视物的难度。

黑衣人眸光冷冽看着密林的方向,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给我追!”

明姝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手挡着脸,避免树枝刮在脸上,饶是如此,脸颊和手上还是添了许多树枝的刮痕,火辣辣的刺痛,很快又被冰凉的雨水掩盖。

“咻!”

“小心!”阿瑶摁着明姝趴下,与此同时,一把刀从她们头顶上方飞了过去。

明姝瞳孔微缩,往后一看:“他们追来了!”

只见一个黑衣人一脸狰狞地腾空而起,朝她们扑来。

阿瑶忙着掌控马儿的方向,压根儿反应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明姝咬了咬唇,突然想起什么,抬起手对准近在咫尺的黑衣人的面颊,猛地按下手腕上银镯的暗扣。

“咻——”

一抹银光一闪,只见黑衣人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即直直摔落在地上,身子挣扎片刻,竟是彻底不动了。

明姝眸光一亮,没想到这镯子竟然这么好使!

她找到了使用的技巧,将镯子瞄准靠近的黑衣人,只要看到有人扑过来就射向对方。

明姝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少银针,她准头又不好,因此也不敢乱用,只有到了危急时刻方才按动机关。

不过这压根儿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对方人太多了,四面八方地包抄过来。

林中阻碍太多,猝不及防,马儿被树枝给绊了一下,猛地朝前扑去,阿瑶眸色一沉,抓住明姝的肩膀将她给提了起来,两人腾空而起,双双滚落在地。

“嘶啊!”

不知道撞到了哪儿,手肘处传来一阵剧痛,然而明姝来不及顾,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眼神警惕地看向围过来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拉住缰绳,居高临下瞧着两人,准确的来说是瞧着明姝,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写满了轻蔑冷漠:“贵妃娘娘,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您可别让卑职为难呀。”

明姝神色一冷,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冰冷的贴在脸颊上,她面色透着白,眸光冷凝:“你是皇宫的人?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下巴微抬,眼睛微弯像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这就不是娘娘应该过问的事了。”

明姝抿紧了唇,声音越发的冷:“就算是死,你也总该让本宫死的明白吧?”

黑衣人眼珠微动,擦拭着刀的动作一顿,笑了起来,声音尖锐难听:“当然,娘娘还有另一个选择,比如告知卑职,陛下的下落?”

明姝眼睛微眯,唇角微微翘起:“如果本宫拒绝呢?”

黑衣人眸光一冷,嗓音蓦地一沉:“如果娘娘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卑职也只有,请娘娘上路了。”

他缓慢拔出了刀,却见明姝突然脸色一变,痴痴笑起来,眸光写满不赞同:“哎哟这位小兄弟,脾气怎么这么暴呀,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啦,咱们有什么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嘛,成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话,有伤和气呀!”

黑衣人眉头一挑,有些狐疑地望向她:“这么说,娘娘是打算改主意了?”

不怪他迟疑,主要是明姝刚刚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怎么如今变脸变得这么快?

明姝嗔他一眼,换做平时,她这副模样不说风情万种,至少娇憨还是有的,然而这会儿实在狼狈,看上去只有说不出的滑稽。

“那是当然啦!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明姝笑起来,眉头微皱,声音抱怨,“大哥你是有所不知哈,其实我早看那个大暴君不顺眼了,天天待在他身边,都要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生怕惹他不高兴,命就没了。”

阿瑶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不敢置信。

黑衣人半眯着眼,眸光闪过思量:“娘娘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何必伤了和气呢?”他语气诱哄,“娘娘现在可以告诉卑职,陛下的下落了吗?”

“可以当然是可以,不过……”明姝眸光微闪,“你要怎么保证,如果我说了之后你就会放过我呢?”

黑衣人眸光微顿,缓缓将刀收了起来:“娘娘大可以放心,如果娘娘交代出陛下的下落,卑职可以保证,不会伤害娘娘和这位姑娘,一根毫毛。”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上边有交代,绝不能让陛下和娘娘活着回到盛京。

换句话说,就算贵妃娘娘交代出陛下的下落,等待她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黑衣人不动声色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明姝和阿瑶对视一眼,阿瑶别过了头,攥紧了手中的剑,一脸防备地看向众人。

明姝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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