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青莲担心赵强在家待的烦闷,就叫方娜带着赵强上街逛逛。方娜大为欢喜,一番精心打扮过后,这才拉着赵强上了街。

两人将重庆的大街小巷逛了个遍,傍晚还在市中心挑了个热闹的地方吃了顿火锅。

赵强很少吃辣,初次尝试重庆火锅,直辣的眼泪鼻涕直流。

看着他一边辣的难受,一边还在不停地夸奖着火锅好吃。方娜忍俊不禁道:“你重伤刚愈,还是少吃点辣。”

赵强擦了擦鼻涕道:“根本停不下来。”

吃完火锅,一直跟随他俩的家仆开来了汽车。两人坐上汽车,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家。

许青莲早就在家等候多时,见两人回来,问赵强:“咱重庆好玩不?”

赵强笑着回道:“好玩是好玩,就是火锅有点辣。”

许青莲跟着笑起来,道:“白天我叫裁缝给你做了几件衣服,你一会儿去试试合不合身。”

赵强道:“谢伯母。”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气了。”

“一家人?”方娜脸一红,好气地瞪了母亲一眼:“妈,你在说什么?”

“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吗?”

方娜羞的跑回了屋。

接下来的几天,方娜又带着赵强去了朝天门,洪崖洞,磁器口……玩遍了重庆各个好玩的地方,尝遍了重庆各色的小吃。

见重庆依山而建,道路忽高忽低,建筑错落有致,赵强终于深深体会到重庆为什么被称为山城。

几天下来,两人都被累的瘫在了屋里。

恰好这天是六月十五,大清早的,方娜还在睡着懒觉,许青莲便叫醒了她,说是要她跟着自己去慈云寺拜佛许愿。

方娜星眼朦胧地问:“许什么愿?”

许青莲道:“别问那么多,说出来就不灵了。”

没想到母亲还是个信佛的人,方娜只得无奈地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却见赵强已经在院里锻炼起身体。那讨厌的老管家话可真多,竟追着赵强问东问西。

方娜叫了一声:“强哥。”

赵强也就没再理会老管家。回到楼里吃过饭,三人便乘着家里的汽车向慈云寺驶去。

街上已经熙熙攘攘地挤满了行人,有挑担的小贩,有拉车的脚夫,还有忙忙碌碌的警察以及花枝招展的小姐。重庆不愧是战时的陪都,太阳还未升起,每条街道上就开始变得热闹拥挤起来。

汽车在人群密集的时候最难行驶,按了好久的喇叭,挡在车前的行人也都不为所动。更让人担心的是,在某个拐角或者某个巷口,会突然钻出一辆飞驰的自行车或者是一辆急促的黄包车,有时真是把人冷汗都得吓出来。

行了许久,眼看前面街面平坦,行人渐少,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飞过了三架战机。市民们被日军的飞机炸怕了,一见天空出现战机,立刻就变得骚动起来。赵强、方娜也急忙下了车,抬头却见飞机盘旋了几圈,便各自飞远,并未投下什么炸弹。到这时,大家才恍然原来飞过的是自己的战机。

汽车再次发动,直到驶离了拥挤的街道,速度才变得快了起来。

总共花了漫长的两个小时,一座千年古刹才终于出现在眼前。那古刹坐落在半山腰上,远看背倚青山,面临长江,松柏掩映,清净悠然。近看红墙黄瓦,堡楼阁脚,香火袅袅,雄伟庄严。赵强顿时被这眼前这座奇伟建筑所吸引,不禁畅想着在这庄严古寺中修行的僧人,难道真的就能看破红尘,超然物外吗?

下了车,刚踏上寺里那长满青苔的石阶,许青莲就开始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起来。方娜在背后取笑着母亲的封建,就连赵强也忍不住暗暗摇头。

这时寺里传来阵阵钟声,悠扬浑厚,久久不绝。

澄一方丈听闻方将军的夫人大老远专程赶来烧香礼佛,连忙迎了出来。

许青莲见方丈亲自来迎,诚惶诚恐,作了一辑道:“怎敢有劳方丈大驾!”

澄一方丈穿着一件红色袈裟,五十来岁,体型偏胖,道:“阿弥陀佛,方夫人驾临鄙寺,鄙寺荣幸之至,小僧理应前来迎接。”

许青莲道:“多谢方丈。”

或许是日子过得太艰难的缘故,今天到慈云寺拜佛的香客比往日还多。各个大殿,每座佛前,都跪满了祈福的信徒,大家捧着香,磕着头,一心祈求着菩萨能够保佑家人平安,仕途坦荡,财运亨通。

但,这真的灵验吗?

澄一方丈将许青莲请到大雄宝殿,烧过香,许过愿,接着澄一方丈又引着大家参观了寺里的各座建筑,各处风景。

末了,许青莲从包里掏出五万法币捐进了佛前的功德箱里。看着那叠厚厚的法币,澄一方丈仅有豌豆大小的眼睛瞬间就眯成了一条缝。

民国二十四年,国民政府为了应对国家财政困难,推行币制改革,用法币替换银元,自抗战爆发,法币虽然急剧贬值,但此时的五万法币仍可买下好几百袋面粉。也难怪澄一方丈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该许的愿许了,该捐的钱也捐了。许青莲本准备打道回府,不想澄一方丈挽留道:“马上就到正午了,方夫人不如在鄙寺吃过午饭,休憩到下午凉快了再走。”

许青莲抬头一看,烈日炎炎,酷热难当,自己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湿透了,遂点头道:“那就打扰方丈了。”

澄一方丈引着大家来到斋堂。

小僧们端来几样斋菜,三人将就吃着。方娜问:“妈,你刚刚到底许的是什么愿望?”

许青莲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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