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团里,与秦小山,阿彪,许文智,刘军师以及二营的战士们道过别,赵强便收拾好行装,在小杨的护送下向着军部去了。秦小山原本不舍他走,但想到他从此每天都可以见到那些军长,副军长之类的大人物,心中也就多了些许宽慰。几人相送至石桥,这才依依不舍地洒泪而别,临别许文智还幽怨地送了他一首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赵强也挥手回他:“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兄弟送我情。”听的阿彪打了寒噤,直问:“什么情?骚情?”

嗯,骚情。

小杨将赵强送到军部的大门口,便各自驾车回去了。里面出来两个新兵帮赵强把行李搬了进去,又给他安排了床铺和一应洗漱用品。诸事妥当,巩凡才再次带着赵强去见了军长。

仍是那个拥挤的小院,仍是那棵青嫩的银杏,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军长穿上了一身整齐的军装,目光炯炯,仪表威严,与昨日那平易近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此时赵强才认真地打量着他,三十五六岁,高个子,国字脸,方正的下巴到两颊长着一圈短须,丹凤眼,卧蚕眉,鼻梁高挺,皮肤健硕且黝黑。这些精致的五官凑在一起,让他整体看起来更显英俊威武。赵强不禁在想,古代战场上那些远征荒漠,杀敌如麻的元帅将军,还有演义小说中那些单刀赴会,横扫千军的英雄好汉,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在来时的路上,赵强已向巩凡打听好了,面前的这位军长叫武安军,安徽太湖人,跟张政同是黄埔军校学子。不同的是武安军无论是经世治兵还是谋略眼光都远在张政之上,别说张政,就是远在重庆的那几位核心人物,也都对武安军赞不绝口,青睐有加。因此武安军深受校长器重,年纪轻轻就对他委以重任,当上了十七军军长的要职。

面对这个比自己只大几岁,却比自己官高几级的军长,赵强就算想装镇定也镇定不起来。武安军见他双手捏出了汗,于是道:“怎么?昨天不是还暴跳如雷吗?怎么今天就哑巴了?”

赵强干笑一声,不好意思道:“昨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武军长不要见怪。”

这间屋子原是武安军用来休憩的寝室,靠窗的墙角还搭着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床上铺着单薄的棉被。但武安军一心军务,竟硬生生将自己的寝室变成了商议军政要务的会议室。

此时武安军正对着墙上的地图分析着敌我战事,一旁巩凡端来半杯热茶,武安军端在手中喝了一口,又道:“听说你也是安徽人,曾在万古山一战带着百人小队攀上舍生崖大破日军,为此蒋委员长还给你发了一份特别嘉奖。”

“那都是长官们指导有方,战士们奋不顾身换来的胜利。”

“不过我还听说,你们曾经号称有三百人的秦家军被二十多个鬼子杀的落荒而逃,死伤大半……”

赵强吐着舌头:“这……武军长连这都听说了?”

“关于你的事迹我听到的远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有个绰号叫拼命三郎,简称赵三郎。我还知道你曾在南京国立大学读过书,是名高材生。我还知道你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

“……”

武安军继续道:“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对你这么清楚,而且你肯定还在心里猜测我为什么让你来给我当警卫,对不对?”

这武军长不愧是军长,句句说到赵强的心坎上。赵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是的,我正想问你。”

武安军欲待再说,这时一位神情紧张的士兵急冲冲跑进来汇报道:“报告武军长,战区司令薛长官发来急电,称在鄂南和湘北发现有大规模日军正在向南运动,薛长官请武军长警惕日军动向,随时作好迎战准备。”

“知道啦。”武安军继续看着地图:“看来日军是要对我长沙动手啦!”

说着快步走出寝室。赵强随后跟了上去,见武安军跨进隔壁一间屋子。屋内是几台正在工作的电报机,电报机前坐着几名神色紧张的电报员,其中一名电报员见武安军走了进来,连忙起身汇报道:“报告武军长,在赣北也发现了大批日军正在向着长沙赶来。”

“看来鬼子来的还不少嘛。”武安军下令道:“给各个师团发电报,将薛长官的命令传达给他们,务必让他们保持战斗状态,谨防日军猝然偷袭。”

“是。”几名电报员同时回道,接着便听到电报机发出“嘟嘟嘟”的电流声响,想必命令已经通过电报机传到了各地师团。

十七军下辖三个满编师,除了驻守湘阴的一零四师,另外还有两个师分别驻守在长沙以北。三个师互为犄角,像一块坚实的盾牌紧紧守护着长沙城的北大门。

武安军在很早以前就下了死命令,此次防守湖南省会长沙,绝不能重演南京,武汉之覆辙。务要做到寸土必争,寸土不让,誓与长沙共存亡。

在武安军的一再谏言下,重庆政府也重新认识到了保卫长沙重要性。一来长沙作为西南门户,一旦长沙失守,整个西南将暴露在日军的火力下,日军必然以长沙为跳板,直取重庆,成都。二来长沙作为荆楚名川,一直是中国粮食,兵员及工业资源的供给基地,倘若长沙不存,那中国将再失一鱼米之仓,届时与日军抗战将变得更为艰难,中国政府制定的持久战战略也将变得难以持久。

重庆政府经过深思熟虑,遂从新调整部署,从四川,重庆,皖南等地调来了大批守军,并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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