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掰?”

苏先归回过神,目瞪口呆道:“那确实牛掰。”

本该是国宝的炼器宗师,成了正邪两道都不欢迎的过街老鼠,这招人恨的能力委实厉害,百剑仙是如何办到的?

她不过是闭关了十年,怎么忽然涌出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那老人就喜欢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得意地指着外头的雪地:

“看见没,那雪地里倒着的十几个人就是冲着百剑仙去的。这已经数不清楚是第几批了,反正这十年来,时常有人意图从传送门闯进书院刺杀百剑仙,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他们莫说刺杀百剑仙了,便是连书院的门在哪儿都还没摸清楚,就被阵法扔了出来。”

苏先归恍然大悟:“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并且还将这当成了一桩趣事?”

“那可不是?一开始的修士进去连一天都没待够就被阵法扔了出来,后面的学乖巧了,先想办法破阵,所以在里面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家便打赌,这些人多久会被扔出来。”

啧啧,难怪这些酒楼茶馆都正对着传送门,这些都是在生活细节中发现商机的营销高手、经商鬼才呀!

——书院的传送门没有几千也有一千八百个,别的传送门周围都没有这么热闹,可见世人普遍对百剑仙被追杀之事压根就不大关心。偏偏这儿的人对百剑仙的事迹耳熟能详,并引以为乐,若不是这些商人们趁机营销,也不会如此。

想必这小镇的旅游业也是这么发展起来的。

突然,她问:“百剑仙在书院?”

她在书院这么久,怎么不知书院还有这号人物。

难道是在她闭关期间来的?

老人道:“对啊,那百剑仙自十年前被显达真君打得元神几乎被灭,侥幸被魔修救走后,便躲进了这书院里,不知是生是死。”

苏先归:“……,我怎么觉得这人设有点耳熟?”

十年前被显达真君打至重伤,元神受损,侥幸被魔修救走的炼器宗师……

草,不是她吗?!

……

苏先归明明没有渡劫,却感觉自己被滚滚天雷给劈了个正着。

敢情她这是吃瓜吃到自己的身上去了?

她刚才说自己是过街老鼠?她还说自己的绰号贱兮兮的?

想到这里,苏先归险些跳了起来:淦,“百剑仙”这样矬的绰号是哪个死对头给她起的?!

老人对苏先归的心塞一无所知,自顾自地道:

“那肯定耳熟,十年前那事咱们这儿八岁的孩童都能给你讲利索。所以说,你都这般年纪了,却比八岁小儿还要没见识,该多些跟有识之士学习。”

苏先归理直气壮:“你说故事归说故事,别人身攻击行不行。我要是能讲利索,那我不就跟八岁小儿一样了吗?”

况且,十年前那事她身为当事人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些人是开了上帝视角吗?

老人:“……”

忽然觉得很有道理?

苏先归忍了又忍,没忍住追问:“还有,百剑仙这样……的名字是谁起的?”

“不知道,唱戏的是这么喊的。”

苏先归:“……”

唱戏的跟她有仇吧?别人修仙都有什么仙君、真君、圣君这样高逼格的雅称,为什么换了她,就只有这么土的称号?

就在她暗暗发牢骚时,对面的酒楼中央的台子上,似有好戏正要上演。

因晌午才发生了十三名修士追杀百剑仙不成反被阵法扔出的事情,所以附近的人看戏的热情十分高涨,不少喝茶的客人都结了账往那酒楼挤。

老人看了眼苏先归,问:“方才你对百剑仙的事情还十分感兴趣,眼下正唱着她的戏,你怎么不过去瞧一瞧?”

苏先归心想,知道百剑仙就是自己后,哪里还有心情。

嘴里的茶都没滋味了。

她幽幽看去,那扮演“百剑仙”的伶人身穿红衣站在戏台中央,她的左侧是一袭白衣的正道修士,右侧是一群带着黑面具的邪道修士,每个人对“百剑仙”皆是怒目而视。

白衣修士细数“百剑仙”与魔修勾结杀害正道人士的罪状,黑面具修士又气势汹汹地要寻仇,黑白两种反差极大的颜色碰撞在一起,竟分外和谐融洽。唯有中央的那一抹绛红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这时,白衣修士里走出一道仙气飘逸的青色身影,她以白纱遮面,让人看不清容貌。可台下的看客却已经雀跃地叫了起来:“佩仙仙君!”

声音传到茶馆,老人侧耳倾听了片刻,笑道:“看来是唱到佩仙仙君欲为母报仇,却让魔修将百剑仙救走的地方了。”

苏先归低头抿了口茶,“仙君……看来她晋升到玉清境了。”

似乎没听见苏先归的自言自语,老人道:“说来也是造化弄人,我听闻百剑仙与佩仙仙君当年也是同生共死的挚友,可到最后还是反目成仇了。”

说完,还惋惜地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不管是佩仙仙君还是百剑仙,都是天资聪颖、资质极好的修士,是他们这些跟修仙没有缘分的凡人极为仰慕的存在。

而不管百剑仙跟正道宗门、邪道教派有何恩怨,都与凡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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