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放几条蜈蚣进去!”安然故意拔高了声音又道:“对了,一定要一滴不洒,否则,你那双手废了不打紧,你主子的病可就永远都治不好了!”
烈火闻言,哪里还敢大意,抖得厉害的双手死死地禁锢住金钵,生怕洒出那么一点点,既废掉了他使剑的双手,更耽误的君莫离的病。
他现在真真儿后悔,又或是安然故意整他,若他不是好奇那幽绿色的液体是稀还是稠,他就不会轻轻晃动金钵,那些沉淀在底部的虫子,根本不会像是发疯般的往上爬。
他此刻萌生了一种觉悟:远离安然!切勿招惹!
“安姑娘,那...”
“估摸着秦夫人该醒了,”安然直接忽略掉君莫离对着秦若阳道,“麻烦秦大公子让人给我准备沐浴的水和换洗的衣服,一身血腥味儿,我怕一会儿影响了食欲!”
“好,请姑娘放心便是!”
君莫离站在一旁,看着安然肆意洒脱离去的背影,抽了抽嘴角,她是第一个敢无视她的人?
他本是想问问她刚才对烈火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虽然未给他机会,但是他看得出来安然是故意忽略他的。而他更肯定的是,安然是故意来找烈火麻烦的。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有股酸劲儿在往外冒。
“莫离兄,要不我们在杀一局?”秦若阳吩咐了丫鬟转身回来,君莫离还站在原处发愣。一时间不知道他为何今日失态,出声邀请道!
君莫离点头,二人又坐回了原位,这一局不容置疑,心不在焉的君莫离输了!
安然回到秦夫人住的院子时,院子外守着的丫鬟都不见了,安然估摸着是被荷叶唤进去了。
“安姑娘,你回来了!”荷叶友好的对她笑笑,替她掀开了珠帘。
安然点点头,率先进了屋子。
秦夫人已经醒了,依靠在chuang上,身边蹲着胖乎乎的雪球。而陆雪倾呕吐的脏污已经被洗刷干净了,香炉中焚着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安然走到香炉前,伸手拔下了熏香,眨眼间,那升起寥寥烟雾的熏香在安然手里熄灭。她又吩咐了丫鬟将窗户打开,稀释掉熏香的味道。
雪球看见安然,撒欢的跑向她,舞着两条小短腿儿,像是在向安然邀功一般!
“姑娘,谢谢你,我这身体感觉轻松了不少!”
秦夫人露出一抹真挚的笑意,虽然还有些憔悴,面色也不似正常人那般红润,但休息了半个时辰精神劲儿倒是恢复了不少。
“那便最好,”安然放开小狐狸,从竹箱子中取出另一套普通的银针卷镇,取出最细的那根银针道,“我在替夫人扎上几针,夫人以后就好睡些了!”
秦夫人配合的躺下,解开了外套的衣扣,安然轻轻的下针扎在她的穴位上。
“姑娘,你和陆家莫不是有什么仇?”秦夫人的话让的手一顿,顷刻间又恢复了常色,浅笑着摇摇头。
秦夫人慧眼识人,今儿个安然收拾陆雪倾的一切她可是看在可眼底。加上她醒来后询问了荷叶月城最近发的新鲜事,安然为了替一个孩子讨公道打断了陆家二少的腿,那她和陆雪倾之间一开始便结下了梁子。
换句话说,她们二人之间不可能不认识!
“姑娘,陆家乃朝廷重臣,不是那般好惹的,你要小心才是!”
储君未明,秦家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不宜与朝廷重臣发生冲突。再加上陆安荣那只老狐狸,行事狡猾,手段独到,与他为敌并未一个好选择。秦若阳,定是考虑过这一点的!
安然浅笑着点点头,“多谢夫人关心!”
她为的就是报仇雪恨而来,若是不将陆家人一个一个的抽筋扒皮,她怎会甘心?陆安荣哪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终究只是一个臣子而已。
秦夫人见安然有意敷衍,也不好再说什么,任由安然替她扎完针,听话的闭目养神。
安然很满意秦若阳的准备,泡了一个舒服的温泉浴,换上了一身上等蚕丝织成的衣服,轻盈清爽。
之后又饱饱的吃了一顿午膳,才和君莫离一起告辞离开。
“王爷,我们现在两清了,您走哪一边?”
站在秦府门口,安然捋着小狐狸的绒毛,有些孩子气的问道。放佛只要君莫离选择了东边,她走西边以后,二人直接的牵扯便没有了。
君莫离只是微微一笑,侧身看向安然的背影。安然见他不说话,侧身正好看见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心里一叹:若非他身体里的毒,他该是更完美的!
“王爷,既然你不选,我可先选了,后会无期!”
安然学着江湖上一样抱了抱拳,背着竹箱子走了东边。
君莫离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恍惚,他现在有种大胆而奢望的想法:他想继续活着!
“主子,我们现在是回府还是进宫?”骄阳一直站的远远的,待安然走了一段距离了他才靠近问道。
“都不去,去安然居!”
君莫离磁性清爽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的期盼,骄阳能感觉他似乎很高兴。
“主子,安然居在东边!”
骄阳见君莫离往西而去,有些纳闷儿,连忙说声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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