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神良久,逐渐确定小次郎厌恶的聒噪是指海燕而不是他们时,这六个无票观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燕返’绝技吗?我还以为是谣传……”老陈依然目瞪口呆。

“那么长,那么重的野太刀,居然挥舞得奇快奇准……”阿沐也觉得难以置信。

“拍下来,向环保协会举报他,”老钟喝了口酒压压惊说道,“狂躁易怒残害小动物,你对他还有什么要夸的吗?”

阿沐支支吾吾道:“沉鱼落燕……暗黑系美男子?”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天边出现了一条小船,飘然而来,那不紧不慢的样子令小次郎非常窝火。

“这个无礼的家伙!我绝对饶不了他1小次郎怒容满面。

小船靠岸,武藏从船上跳了下来,丝毫没有迟到的歉意,若无其事地慢慢走上来。

小次郎怒火中烧,拔剑弃鞘,冲向了武藏。

武藏平静说道:“剑与鞘同为一体,你丢弃了剑鞘就等同丢弃了剑道精神,必败无疑。”

“师父说得对,剑士当视剑为生命,小次郎对剑的理解还没到最深处。”树丛里,中川倒是一脸虔诚。

“这位帅哥动不动整把剑都给扔出去,在剑客中算得抛妻弃子的杰出代表吗?”老陈拍了拍阿沐的肩膀调侃道。

“我那叫放飞真爱1阿沐不耐烦地推开了老陈的手,老陈偏偏还要拍他,推来推去在几百年前发明了陈氏太极推手。

斗场这边,小次郎明显不如阿沐无耻而诡辩,对于武藏的诘问竟无言以对,憋了一口气,不作口舌之争,只想刀剑见真章,他挥舞三尺多的“物干焯”长剑直取武藏。

小次郎的长剑在剑客兵器中算得上少有的大尺寸,毕竟能把那么沉那么长的一把剑运用自如者实属气力绝伦,不可多得。谁曾想,武藏此次决斗中所使的剑竟有四尺多长,几乎比“物干焯”还长了一尺!

“即使绝代剑客也是普通男人,也爱在尺寸上较劲……”老钟喝了口酒笑道。

两位剑豪的对峙距离相当远,两人都没有轻易出招,更多的是步法和架式上的相互试探。小次郎步法沉稳,招式简捷,游走如饿虎潜行,每一步都深深蓄力,随时暴起发难;武藏则如蹈浮云,灵动飘忽,进退如阵风来去,令对手空捕风捉影。

“为什么没有传说中的阳光干扰小次郎?”老陈纳闷道。

“可能是阿沐上次出手令武藏避免了受伤,改变了决斗日期……”老钟低声猜测道。

“那真不知道你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谢柔看了看阿沐道。

“刚才还旭日东升,怎么又晴转多云了……”阿沐有点始料未及的无奈。

中川和阿通听得一头雾水插不上话。

小次郎突然发难,他如饿虎扑食般一个箭步冲下去猛砍,刀在空中一翻转,变招为斜向上撩割,人眼根本看不清那诡异剑路,只觉得剑如鬼影突变,冷不防流星化作地火,倒影化作真形,陡然窜起,近已咫尺。武藏跳步闪转,侧后躲避……

“呃-…”中川像是中了一剑,身体猛震了一下

“武藏……他……”阿通颤抖着直吸冷气,“他中剑了吗……”

“差……差点就……”阿沐也是惊魂未定,“应该没有大碍。”

武藏的上衣斜向开了个口子,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裂口,手指沾了血滴……

“你上次让他避免的伤痛,也许要在这次归还……福兮祸之所伏。”老钟的表情和酒一样寡淡。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没有计算中的阳光助阵,武藏就胜算大减了……”老陈皱了皱眉,很不乐观。

“可是……我……”阿沐心中矛盾如芒在背。

“别担心,相比小次郎,武藏在多个方面都作了计算,孙子云:多算者胜。”谢柔手抚阿沐肩膀安慰道,也是在自我安慰。

“就怕人算不如天算……”老陈大喝了一口酒,神色严峻。

阿通和中川只是圆睁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武藏用比对手更长的剑控制住距离,绕着小次郎游走,寻找战机;小次郎转动身体,专注武藏的一举一动,虎视眈眈,伺机再攻……突然,武藏大喝一声向小次郎大力挥砍,小次郎正要侧闪,武藏侧后收刀,变招为刺,直取小次郎心窝!闪之不及,小次郎慌忙挥刀,扫开这穿心长剑,长剑略偏开,擦着小次郎的腋下而过,裂帛之声如死神一笑……

“武藏很聪明,用吸水的船桨削成长剑,非常坚硬,却比铁轻,所以能挥舞自如,而且一寸长一寸强……”老陈连连点头道。

“但毕竟是木头,碰撞之下,木剑很容易被铁剑砍断吧?”谢柔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就是武藏的计算和取舍了,高手对决,胜败往往只在一瞬间,略占优势便能一招制敌,根本不会给你多次刀剑碰撞的机会……”老陈用两指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目光炯炯紧盯战局。

“那就看是武藏的木剑还是小次郎的胸骨先断吧……”老钟夺了老陈的酒壶喝了一口。

“武藏也知道小次郎想砍断自己的木剑……”阿沐若有所思道。

小次郎的华丽锦衣被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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