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叶澜儿。

叶澜儿摇摇头:“我不能替你解开。你也不要在乱动了,你看你,手腕脚腕上的皮肉都磨破了,不疼吗?”

玉飞鸢闻言,知道她根本不是来放开自己的,便不再挣扎,只是看向叶澜儿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叶澜儿继续说:“你猜的没错。的确是慕容恪派我来劝你的。

事实上,虽然我希望你活下去,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劝你。

那么,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叶澜儿给玉飞鸢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只不过故事中的人喝事被掩去,换上了新的背景。

讲完之后,叶澜儿继续说道:“后来,这个女子她又复活了。但是她拥有了新的身份。

她无法跟他的哥哥相认,但是她想尽一切办法去打听她哥哥的消息。

在没有她哥哥消息到来之前,她一直在害怕。你可知道,她害怕什么?”

玉飞鸢的眼神不再空洞,她盯着叶澜儿的脸孔,摇摇头。

叶澜儿继续说道:“她害怕哥哥因为内疚,从此背上沉重的包袱,一蹶不振;更害怕他因此走上极端,不惜性命地与凶徒搏斗复仇。

她知道自己有一天还会回去的,她不想等到自己回去之后,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都不在了。

并且,即使她回不去,她也希望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念想唯一的亲人能够活得好好的,能够幸福,能够快乐。

如果换作是你这个女子,你会这样期盼吗?”

玉飞鸢点点头。

叶澜儿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对,她这样期盼着。但是她也知道,她期盼自己哥哥去做的事情,会很难,很难。

走出心灵的枷锁,勇敢地去幸福,真的很难。

但是为了已经逝去的人,这点困难,你都不愿意承受吗?”

玉飞鸢也已经泪眼模糊,她无法回答。

叶澜儿擦了擦眼泪:“玉飞鸢,我知道你很难,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得好好活下去,你得为了顾轻尘活下去。这是他对你的期盼。”

玉飞鸢呜咽了起来。

叶澜儿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那日我问慕容恪,顾轻尘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如何回答的吗?”

玉飞鸢一怔,再次看向叶澜儿。

叶澜儿虽然不想欺骗她,可是想到如果想要她活下去就必须给她一个念想,她还是把自己没有根据的推测说了出来。

“他说无可奉告。我注意到他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有痛苦,又有无奈。

这足以说明,他并不是想要设计害死顾轻尘,而顾轻尘的事情很可能涉及到一个不能够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由此,我们可以大胆地想一下,顾轻尘,或许并没有死。只不过,慕容恪他不能确定他的生死而已。”

玉飞鸢听到此处,猛烈地挣扎起来,口中不断“呜呜呜”地乱叫。

“你想要说话?”

玉飞鸢点头。

叶澜儿说:“那你能以顾轻尘的名誉发誓,你不会趁机自尽?”

玉飞鸢再次点头。

叶澜儿伸手将玉飞鸢口中塞着的布团拔了出来。

这个布团塞得非常紧,玉飞鸢的下颌骨被撑得死死的,几乎要脱臼。乍一摆脱,酸痛不已。

但是她不在意:“你说,表哥他,没死?!他如果没死,慕容恪怎么会心甘情愿受我一剑?”

叶澜儿摇摇头:“飞鸢,这个世界上即便有人杀了人,能够心甘情愿赎罪的人也并不多。

慕容恪甘心受你一剑,跟顾轻尘是否已经死了,关系并不大。”

“所以,所以表哥他还活着!”

叶澜儿点点头:“有这种可能性。”

玉飞鸢的双眼似乎点亮了灯盏,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活着!”

叶澜儿伸手握住了玉飞鸢的左手:“飞鸢,回江南,回到玉家,努力地去幸福,好不好?

如果他还活着,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知道,就像故事中的那个女子一样。

而我希望,有朝一日,顾轻尘真的活着回来的时候,他能够看见的,是健康的你,幸福的你,当年让他倾心的那个你。”

玉飞鸢摇着头,泣不成声:“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而当年的那个我,也已经死了……”

叶澜儿闻言,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这么说?”

“当年我父亲逼我另嫁他人,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早已经跟那个家断绝了关系。

而我,为了复仇,为了能够习得与慕容恪相抗衡的武功,以身体为代价,拜入玉女派掌门耿欣昌的门下,早已非完璧……

但是,我不后悔!我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

玉飞鸢越说声音越弱,根本难以说服自己。

叶澜儿完没有料到她竟然还有这段不堪的过往。本来以为顾轻尘活着的可能会给她以希望,可现在看来,这简直是一剂更毒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