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看到叶澜儿贪吃的模样,想到昨天晚上她就是这样偷偷溜到自己的书房,偷吃点心,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不怕。她有火气,也不会发在我身上,倒是你,以后要小心了。想必她是不会放过你了。”

叶澜儿一噎,惊骇到鼻孔放大:“你说什么?凭什么啊?为什么啊?我又没怎么样!”

慕容恪没有再言语,倒是十分体贴地给叶澜儿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

陷入恐惧中的叶澜儿完没有注意到,大魔王慕容恪竟然给自己投食,还亲自倒了一杯茶!

她随手拿起茶杯,咕隆就灌了进去:“明明是你故意挤兑她的?管我什么事!你要对我负责!”

慕容恪沉默。

他一沉默,叶澜儿就有点害怕了。

“王爷,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

那个无双郡主太凶了啦,人家实在是害怕啊。

人家以后该怎么办呢?我听翠环说,就我现在这种身份,以后你这睿王府要是来了真正的女主人,说赐一杯毒酒,就是一杯毒酒,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你是在求我给你个名份?”

叶澜儿一听,入口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她放下茶杯,双手摆的跟扇子一般。

“不是,不是!多谢多谢!不用不用!”

慕容恪倒是没有想到叶澜儿会对“名分”这种东西如此避之不及。

不知道她是根本不屑于世俗,还是,不屑于做自己慕容恪的女人呢?

叶澜儿看着慕容恪阴下去的脸色,想到自己是驳了人家的面子,解释道:

“您是高高在上的睿王爷,我就是山林里出来的民女。您给我名分,最高最高也就是个侧妃。侧妃,不还是小老婆吗?不还是要受大老婆的气?所以没什么区别的。”

“哦?那你是想要做正妃?”

叶澜儿觉得自己真是越描越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什么妃都不想当!我就想当一个普通人的妻子而已。”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叶澜儿不准备收回,但也不想在这个上面在纠缠下去。

反正自己都已经被送到慕容恪嘴边了,他想对自己怎么样便能对自己怎么样,自己只不过是随便说两句,又不能成真。

她赶紧叉开话题:“王爷,您还没说,让我来,究竟是什么事呢?”

慕容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从起床到现在,伤口的地方似乎一直有一股热力不散,十分熨帖。

而此时,这个伤口似乎成为了力量注入的缺口,让他感觉周身舒泰,神清气爽。

她竟然不屑于做自己的女人。

慕容恪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么,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又为什么要对着自己哭泣。

莫非那眼泪并非出于爱慕,而仅仅是同情?

同情。从来是慕容恪最不屑一顾的感情。

慕容恪抬头看向叶澜儿,似有水波荡漾春水一般的双眼无辜而又清澈。

“我为什么找你?自然,是为了你的事。”

“我的事?我还有什么事?”

慕容恪站起身来,长身玉立,迈步走向博古架,将一个黑漆木匣子拿了下来。

“你,和苏玉的事。”

“我,和苏玉有什么?”叶澜儿强忍着怒气问道。她最烦这种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的行径。

“听说你送给苏玉定情信物,而苏玉也接受了。虽然太子将你送给我,但是我并不准备夺人之美。既然你与苏玉定情在线,我自然乐于成其好事。

苏玉是江湖中人,世俗理法于他来说然不算,他有心娶你,你便是他的妻,再不用做什么姬妾,任人践踏。

怎么样?”

叶澜儿完没有想到慕容恪找自己来竟然是为了这事。

如果他一开始便想让自己跟苏玉在一起,那么昨天晚上带自己参加宴会干什么?

那岂不是向天下人宣布自己是他的人了么?

现在把自己塞给苏玉,就不怕别人指点苏玉娶了个自备绿帽的女人?

不过,她还有更关心的一点:“苏玉,他多大了?”

慕容恪观察着叶澜儿脸上变幻多端的表情,但也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

“一十九岁。”

叶澜儿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苏玉是个半大混小子,可是没想到他才十九岁。

老娘我都二十八了好吗?这样老牛吃嫩草,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好吗?

不过,苏玉那家伙本来就欠揍,嫁给他,祸害他,也是极好的,总被被关在睿王府强吧?

叶澜儿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呀,苏玉要是愿意的话,我没意见!”